小囡囡一直昏睡着，睡梦中她也不安稳，身体不自觉地来回挪动，小脸上满是痛苦，还伴随着阵阵咳嗽。
乔桑让大宝三人睡在西屋，她便留在东屋照顾囡囡。
她将囡囡的小衣服全都脱下来，只留下一条裹裤。
第一晚乔桑到了后半夜才睡，盛砚青彻夜未眠。
第二天小囡囡便开始出痘了，乔桑知道这是关键时刻。
村里的人不知道怎么得知小囡囡出痘了，一个个恨不得离这里八百丈远，村民们大多数都绕道而行。
乔桑又一次给小囡囡抹药的时候，大宝气愤地走进来。
“有两个叔伯在咱们家不远处看着，说不让咱们家人出去。”
他们不出去是一回事，不让他们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乔桑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让大宝不要理会那些人，在院子里玩就好了。
水痘传染力强，死亡率在这个时代很高，那些人害怕是难免的。
小囡囡时而昏睡时而醒转，醒来也是蔫蔫的好似神游一般，眼神都不聚焦，这个状态吓坏了大宝。
出痘第一个晚上很关键，乔桑不敢合眼。
为了防止小囡囡抓破水痘，除了给她喂水，她一步不离地守着她。
盛砚青见她眼皮沉重，面色发白，说道：“我看她一会，你睡会吧。”
乔桑摇摇头，“还是我来吧。”
盛砚青身体不便，万一囡囡抓挠起来，他照顾不便会很麻烦。
盛砚青看到乔桑如此认真，心中有些动容。
“你为什么要如此悉心照顾囡囡？”
亲生母亲也有那做的不如乔桑的。
乔桑又给囡囡为了口水，头也不抬地说道：“这有什么为什么，我还能放任不管吗。”
没有理由，简单又明了的回答让盛砚青再度陷入沉默。
乔桑在他心中本就是一团迷雾，如今似乎带上了一抹色彩，不再那么虚无缥缈。
乔桑一直守到天亮，囡囡终于沉沉睡去，不再翻来覆去地扭动。
她正要合眼休息一下的时候，外边传来响动。
出了门，便看到张三婶站在篱笆外边，晃了晃手里的盒子，说道：“大田家的，我估摸着你没时间做饭，给你们一家子做了点简单的吃食，你们凑合凑合吃了吧。”
乔桑有些怔忪，整个村子都远离他们，只有张三叔和张三婶一家子会时不时帮助他们。
之前是，这一次也是。
“谢谢三婶！”乔桑由衷道谢。
张三婶挥挥手走了，有人看到她来了这边，立马也躲得远远的，张三婶骂了两句，全然不在意这些人。
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乔桑省了力气，睡了一个时辰就赶紧起来了。
囡囡的状况还算稳定，水痘怎么也要两三天才能彻底下去，只要水痘逐渐缩小就是好兆头。
盛砚青两天两夜没有合眼，虽然他嘴上不说什么，但是看得出他很担心囡囡。
“实难想到，有一天我会成为拖累。”盛砚青怔怔地看着囡囡，低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