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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黑嘴唇乌紫,眼角嘴角鼻下全是红黑的污血!
而如今……如今母亲的怀里是温热的,她面上柔和一片,音色里全是暖融融的关切和亲昵……太极殿中的一切,都好像只是一场久远的噩梦。
“娘,娘亲……”岑黛颤了颤眼睫,扑进豫安怀里,不停地蹭眼泪。
她想将未来三年发生的一切都告知豫安,可话至嘴边,却无从说起。关于死后重生的经历太过荒诞,更别说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
感觉到怀里小姑娘轻微的颤意,豫安心里一阵心疼,忙抱紧了她,轻拍着她的背,不住宽慰:“娘在这里,宓阳莫怕。”
她只以为岑黛是被上午的那一出给吓着了。
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小丫头,几乎半点苦都没吃过,今日掉进冰窟窿一样的冷水里,差点连命都给丢了,岂会不怕?
如是想着,豫安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几分心寒。堂堂大越宓阳郡主,一朝被推入水,亲生父亲却还在帮着行凶人开脱。
“宓阳不哭,娘在这里。”豫安长长舒了口气,提了锦被将小姑娘裹得更加严实,笑道:“好姑娘,小心着凉了。”音色和缓,再无半点方才质问驸马时的高傲和气势。
岑黛含着眼泪缩重新回被褥里,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出来,弯弯唇角点了点头。
“宓阳醒了?”
这边母女二人正温存着,那厢岑远道已经进了屋。
他面上的僵硬和怒气在进门时就已经散去,只音色还有些不自然。
岑黛眸子里还有些润润的,垂下眼,轻声唤了一句:“父亲。”
望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小姑娘,岑远道的目光有些复杂,稍稍软了声线:“宓阳无事便好。”
豫安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取了金丝软枕垫在岑黛身后,给她掖了掖被角,皱眉问:“今个儿上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思及上午的那一场落水,岑黛微微蹙眉,轻声道:“宓阳上午时头晕得紧,便靠站在水榭的廊柱边歇息了一阵子。那时候耳鸣目眩的,并未注意三姐姐过来了。”
倒是与冬葵几人所言相合。
豫安顿时沉下了眼,转头望向岑远道:“驸马可听清楚了?宓阳可并不曾招惹你那位三侄女!水榭长廊宽广,若非是你那三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