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端起其中一杯，优雅地喝。
他背对着顾倾颜，眼不见心就不会软；耳朵却竖着，静静地听着她的一举一动。
沈苍把手边凉透的茶换过几轮之后，终于等来顾倾颜。她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抓过茶杯仰头就喝；喝完一杯沈苍就给她续上，直到三个小杯又氤氲起悠扬的热气。
“累死我了！”
沈苍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意，没有半点安抚她的意思；像是没听见她的抱怨，继续看电视。
时钟走到十二点半，顾倾颜卷缩在沙发的角落，泛起迷糊；沈苍放下茶杯，起身。三两步走到行李旁，站定。
“走吧，退房。”
顾倾颜揉揉眼睛看着他，她想要不然再续一晚好了；退了房她又不知道能去哪儿，可是续房还是要用到沈苍的名义，她总有点不好意思。
穿上鞋子，不情不愿地跟着他搭乘电梯下到酒店大堂。
沈苍办理退房，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看着长长的消费单还是小吃了一惊。
大堂经理恭敬地把钢笔递给沈苍，微笑道：“沈先生，麻烦您核对一下。”
沈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可怜兮兮的顾倾颜，捏着眉心直接交出信用卡递给大堂经理。
“刷卡。”
“好的。沈先生，请稍等。”
大堂经理刷卡打单的间隙，沈苍粗略扫了一眼消费项目。
按摩、SPA、美容，还开了一瓶红酒配鹅肝、还有送上房的早餐；虽落魄，可丝毫不影响她矜贵的生活习惯。
“沈先生，总共消费三万七千七百元，这是您的单据。”
大堂经理双手奉上，沈苍接过，随手折了两折塞进西服内口袋，转身拖过顾倾颜的行李往外走。
顾倾颜看着他把行李放进车尾箱，拉开副驾驶的位置让她上车，从头到尾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她坐进车里，拉好安全带，开口道：“沈苍，刚才结帐多少钱呀？我转账给你。”
“不用。”
沈苍的回答很干脆，顾倾颜心里更觉亏欠，毕竟，虽没有对他作恶，也未曾格外施恩，他没有义务为她破费。
是施舍吗？或是另有所图？
顾倾颜有几分不安，更多是无助，冲动消费是魔鬼但是她也不能让别人平白无故为自己买单。
“我暂时还能负担得起，我还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