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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陌生的人,反复重复着:“爸爸,妈妈病了,你快回来吧。”
但对方传来的回答总是冷冰冰的,毕竟没有人会高兴在三更半夜被吵醒。
底下的佣人,大约有点心有不忍,终于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清漪小姐,老爷可能在这个地方。”
我一把抢过那张字条,却毫不埋怨他们的隐瞒,只是一个劲地道谢。
“可是,老爷有交代,他不希望小姐和夫人去打扰他。”很隐晦的字眼,其实那个时候如果我聪明一点的话,我就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了。可是,我太笨了。
我跑到妈妈的房间,告诉她,我一定会把爸爸带回来的。
一直处于痛苦边缘的妈妈却突然捉住了我的手,冰冷与火热顿时交融。总觉得妈妈的眼神有点凶狠,她说:“不许去,不许去。”
我不听。这时候,我怎能不去?而且那个把爸爸带走的那个阿姨是美丽而又和善的,她一定会让爸爸回来的。
“不,爸爸一定会回来的。”我固执己见,全然不听。
其实,那个时候我要是聪明一点,我就会看懂妈妈眼里的无奈与痛苦,或许,我真的太笨了,我看不懂。
最终,我还是没有找到那个被我叫了十几年爸爸的男人。听说,他正陪着她的新恋人,也就是柯柯的阿姨去了巴黎。
我记得,那一个夜晚很冷,风很大。我记得,那一个夜晚,很安静,街道上都没有人。我奔跑着,半是担心妈妈,半是因为自己的害怕。心慌意乱的结果只能是一个,我迷路了。
在街上,在我的生命中,没有一线曙光。
我蹲在街道的一角,情不自禁,泪流满面。
然后,我听讲了脚步声,感到有个人正向我走来。
猛地,我抬头,我看见了一双最最温暖的眼睛,他的笑容就像暖冬的阳光一样。
那一个夜,那个拥有好看的眼睛的他似乎,对我说了很多话,真的很多。可是,不知为何,在多年以后我就是想不起来,哪怕只是一句。好像是他陪了我一个晚上,好像是他领我回的家,好像是他安慰着我,好像是他听我一遍一遍讲着天使的童话。好像我迷茫地说过什么,好像他微笑地承诺了什么。我的记忆一向很好,能记住童年很多的事情,只有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