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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洲视线定在她的身上,语气里带着说笑意味的提醒,“如果公主心悦之人是奴才的话,那么奴才只好以死谢罪了。”
登时,李卿妤如遭雷击,看着他眼底的冷意,心脏淹没进了深潭里。
此后,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钟远洲摇着船桨,回到岸边。
他率先跳下船,伸手要扶人,却见李卿妤自己跳上了岸,沉默着远去。
望着她的背影,钟远洲的目光在夜色中融成了一汪晦涩。
等李卿妤回到摇光殿,筵席还没有结束。
丝竹声远远的传来,飘洒在这宫殿里,凄凉无比。
从身边路过的宫人也低垂着头,不敢抬起。
他们被钟远洲安置在这里,尽心的做个不说不看不听的人偶。
李卿妤望着他们身上银灰色的衣袍,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钟远洲的时候。
那时的他还只是个秉笔太监,却已经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了。
他身着最普通的衣袍,可通体的气度难掩,眉眼清朗隽逸,是探花郎都比不过的少年意气。
李卿妤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钟远洲于她,就像那天上皎洁的月。
陡然间,月亮降落在了身边,她便以为那是属于自己的了。
可现下她才迟迟明白,人是不能独占月亮的,就像钟远洲,也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许久,李卿妤抹去了眼泪,脸上归于平静。
既然这宫里没人在意她,那么……不留也罢!
夜幕重归,宫里巡逻的太监敲响了三更天的梆子。
摇光殿里一片静谧。
李卿妤换上了太监的衣服,悄声迈出了宫殿。
可刚打开门,脚步骤然一顿。
门外,钟远洲负手而立。
听见门开的响动,他转过身来。
两人对视间,他笑了:“七公主也出来赏月吗?”
李卿妤浑身冰凉:“……是。”
这般不怒反笑的钟远洲才是最可怕的,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今日的月亮不圆,公主还是改日再看吧。”
钟远洲说着,走至她跟前,牵着了她的手。
李卿妤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牵着,重新迈进了宫殿。
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嘭”的一声,斩断了仅有的退路。
等李卿妤回过神时,殿内,跪满了宫里的宫人。
顿时,恐惧的寒意顺着背脊窜上了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