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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仍是矜傲的,目光缓缓逡巡着,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转而问覃嬷嬷:“不是回司府吗?”
覃嬷嬷无可奈何提醒她,“郡主,司府早在两年前就被封了。”
风习习的,司琯低头摆弄了下自己细得过头的手腕,说:“哦。”
回到房间里,覃嬷嬷烧好热水唤她去洗个身子,司琯这才回神过来。
等她洗完以后,覃嬷嬷端着准备好的膳食进来,见她连鞋子也没穿,就那么安安静静蹲坐在坐榻上翻着账本,不由一怔。
灯盏柔黄,落在司琯半拢的薄衫裙上,她身上还有一些未散开的潮湿热气,两条小腿抵在榻边,未干的水珠沿着纤细的脚腕滑下来,司琯微微绷紧脚趾,有什么清脆的响声突兀响起。
覃嬷嬷当即脸色骤变,搁下膳食走来,撩起司琯的衣摆一看,果不其然,司琯细白的右腿脚踝上,绑着一条红绳,上面缀挂着一颗通透漂亮的玉铃铛。
“郡主,您怎么还戴着这个?”
司琯跟着低头一看。
那是——两年前哥哥绑在她脚踝上的玉铃铛。
司琯嘴唇开合,又不知道说什么,须臾,推开覃嬷嬷的手,扯下裙摆,把一对脚踝遮得严严实实。
覃嬷嬷盯着司琯那张病态白的小脸看了少时,痛恶地低喃了两字,“造孽。”
而司琯隔着柔软的裙摆,指腹摩挲着脚踝上凸起的那一颗玉铃铛,也终于回想起一些事情。
司家……曾经是重华上都最为鼎盛的皇商世家。
因为有司夫人和皇后同为亲姐妹的这一层亲属关系在,当年皇帝陛下尤为看重信任司家,让其为上都皇城供应织品绸缎不说,就连重华几大军部的军需物资亦是交给了司家统筹。
之后司夫人生下司琯,没过几年,司琯又因为颇受太后娘娘喜爱而被破例册封为长阳小郡主。
同年,重华北部大乱,温统帅为斩边戎战死沙场,温夫人伤心过度自缢身亡,留下一子。
哥哥温昀津就是在那时候来到司家的。
司琯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温昀津也是像现在这样的大雪天,温昀津那会就生得特别好看了,高高瘦瘦的,被爹爹领进司府。
爹爹说这是她以后的哥哥。
当时司琯抱着小猫站在他跟前,仰着头,眼睛雪亮雪亮看着站在雪下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