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颗桌球打入洞内后，季宁再度偎上前，“留这过夜吧。”
“几点了？”
“早呢。”
陆司南走出房间，抄起桌上手机。
“我方才玩了会游戏，没电了。”
他把手机放回去，顺势将脑袋轻枕至季宁腿上，“我休息会，到7点钟叫醒我。”
“好。”
顾鸢买了杯热饮，心想再等等，陆司南差不多应该要出来了。
彼时已是夏末，特别到夜晚，秋风萧瑟寒冷，顾鸢圈紧双肩，她料想陆司南存心关了机，除非他主动联系，要不然的话，哪怕她打到手机没电都于事无补。
陆司南浅眠，睁眼时，季宁搂着他的脖子正在看电视。
“几点了？”
“啊！我忘记看时间了，”季宁望向西墙的挂钟，“都10点了。”
陆司南两条腿落地，拿起自己的手机，季宁双手圈住他手臂，“还要走吗？这么晚，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住。”
“今晚不能留在这。”
季宁眼里藏匿不住失落，“司南……”
男人穿上外套，头也不回，嘴里犹在应付，“乖，听话。”
话已至此，她若再纠缠，依陆司南的性子，估摸着该不耐烦了。季宁送他到门口，“开车慢点，外面好像在下小雨。”
“嗯。”随着话语落定，人已消失在电梯口。
陆司南驱车离开小区，这么晚了，顾鸢肯定是先回去了。
他手机没电，这回怪不得她。
经过万达广场，他狭长眼眸随意一瞥，两旁的车窗被雨水氤氲的模糊不清，似有几分熟悉的身影撞入眼中，他猛踩刹车。
陆司南推开车门，犀利雨势随风而落，脸部瞬时冰凉。
顾鸢抱着双臂，下巴几乎贴到膝盖，她两腿轻踮，完全没注意到正在接近而来的身影，旁边的木椅上，还有半杯未喝完的热饮。
陆司南修长有力的双腿站定在她跟前，头发丝的尖端，已被雨水给浸湿。
顾鸢脑子混沌，依稀犹在想范娴的那番话，她说她是小地方出来的人。
呵，她宁愿那个错误一直延续下去。
陆司南眼见她淋成个落汤鸡还不知道躲，他手掌搭上顾鸢肩头，“鸳鸯？”
掌心触到一阵战栗，他的手猝然被挥开，顾鸢抬头，眼里闪过刀锯般的疼痛，面色悲怆哀戚，竟是他从不曾在别人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