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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人,那好像有些可怕哪。”我喃喃道,但不一会儿又笑出声,“左右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两个都有问题,也刚好。”
远处的林叶被风吹得簌簌而落,我手边这盏油灯却是火焰笔直,连波动都没有。
伸手虚虚往外一碰,手上没有感觉,眼前却晃出浅如烟雾的水波纹状,但那也只一瞬便过,若是不加留心,根本注意不到。这道屏障像是秦萧留下的,只是不晓得,有什么用。
我叹一口气,一个反身就坐上了墙头,接着抬起脸来,正好看见天边苍青色的月亮。
分明是诡谲至极的异象,却好像只我一人能看见。
也是怪无聊的。
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腿,我拿出那尾指玉箫来,左想右想也还是想不通。这个世上真会有这么大方的人吗?随手就可以给出去自己的一魄,还是给一个认识不过月余的人。
我摇摇头,手中玉物忽地便生出光色,白光在我的手中渐渐变强,意外的是,并不刺眼。而迫得我不得不遮住眼睛的那道光,它来自天上。
我透过指缝望一眼天边弦月,只见苍青渐浓,生出的光却是暗红的,它慢慢汇聚成一束,朝着这处打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魄和威慑。我下意识便要伸手去防,可还不等我抬起手,那支玉箫径自升起,白光灼灼,加护在了笼着小院的那层障上,将血色挡在外边。
坐在墙头,我着实是有些惊讶和后怕。
如果秦萧没把这个给我……
恐怕,现在的我,已经死了吧?
红光和白芒对在一起,僵持不下,我看得心急,闪过几分思虑,猛地一拍脑袋——姑娘我也是有些灵力的,虽然从前都只拿这个做些无聊的事情,但也不是什么都不会,怎么就光知道站在这儿干着急呢?就算没有做过,但现下情况危急,试了再说!
定了定心,我站起身,凝神,尝试着将散在身体里的气聚起来,合在掌中,随后猛地朝着白光一推——等等!我是想让你融进白光助它防守的,你打它做什么?!
霎时,小院的屏障破了,玉箫跌落,而我被那红光一冲,直直从墙头上摔下来,边摔边便感觉到自己的血肉褪去。刹那间,我神思涣散,而最后一眼,我看见自己这几日都没机会重新安好的手骨。它掉在我的脸上,两块骨头碰出一声脆响,打得我有些疼。
失去意识之前,我觉得心里有些苦,只是说不出。
想的不是倘若这次不小心死了,进入地府之后有没有脸同别的鬼说起自己的死因,而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秦萧。也不晓得经过方才一击,他那一魄还在不在,是否完好。
毕竟,坑自己是一回事,但要坑上本想帮我的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那个人还是秦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