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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边。如今水运没落了,若是倒回去二十年,码头上船来船往、人来人往,那热闹场面简直无法形容。肖然也好多年没有坐过船了,她还记得小时候过年会坐船回外婆家。轮船摇摇晃晃,要走上两三个小时才能到外婆家。后来,高速通了,火车通了,高铁通了,船也没了,她也就再没坐过船回去。
“兄弟辛苦!”
苏航的回复不像是给一个女孩,这话听起来更像是男人与男人的对话。不过,这便是肖然与苏航关系的真实写照。
肖然认识苏航很多年。从前,苏航的奶奶与肖然家住在一条街上。每年寒暑假,苏航都会在奶奶家待上一段时间。那时候,他们虽然不是好伙伴,但彼此总是认识的。苏航比肖然大三岁,在苏航的眼里,肖然就是奶奶邻居家的小胖子。后来,肖然又跟苏航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虽然依旧不那么熟悉,但依旧是彼此认识。至于后来成了兄弟,那是另一段故事。
太阳涨红了脸西垂的时候,肖然也到了殡仪馆。远远的,肖然就看到苏航站在门口与前来吊唁的亲友说话。苏航有些憔悴,黑色裤子、黑色衬衣搭配上身上的白色孝布,腰间还绑了根麻线,意为‘披麻戴孝’。
“苏航!”
肖然走近了,这才轻轻叫了一声。苏航回过头来,眼睛红红的,完全没有精神。看到肖然,苏航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
“来啦!”
苏航只说两个字,低头时,眼泪滑落到地上,肖然看见了,上前一步轻轻把他揽进怀里道:“没事的,叔叔会在天下看着你和阿姨。”
这一刻,肖然鼻子也很酸。
苏航很高,此时被个子矮很多的肖然抱着,画风就很新奇。肖然拍了拍他的背,这才放开来道:“阿姨怎么样?”
“不太好!”
苏航说的不太好,其实很有保留。苏航的母亲不只是不太好,而是这一天里已经哭晕过好多次。苏航的父亲还不到六十,突然间就撒手而去,这让他的母亲接受不了。苏航自己也接受不了,早晨还好好出门上班的人,一个小时后就被告知在公车上突发心脏病,最后抢救无效,就那样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便离开了这人世。
肖然坐在椅子上看来来去去吊唁的亲友,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