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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缓缓走来的柳馥兰,心中了然。
看着慕楚念眼中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坚毅,他妥协地点点头:“后日辰时三刻,安定门外。”
慕楚念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心间淌过丝喜悦。
这一次她不仅要保护好爹,还要报杀兄之仇!
回到太傅府,慕楚念将自己十五岁生辰时,慕天阳送的白色盔甲和慕景辰送的剑拿了出来。
她细细擦着锋利的剑从,思绪渐远。
沙场刀剑无眼,若自己有去无回,倒真如了谢太傅的愿,她慕楚念成了谢家的亡妻。
而皇上也不会再有忌惮了。
可想到这些,慕楚念心底五味杂陈。
他们只顾朝堂斗争,可曾想过慕家兵败,偌大个李朝又该怎么办。
慕楚念深叹了口气,起身朝谢倾尘的书房走去。
自那日在诗社外与他争论一番,两人已经一句话都不曾说过了。
书房中,谢倾尘瞥见案前洒烟裙的一角,漠然不语。
看着那双从不曾有自己的墨眸,慕楚念心生苦涩:“倾尘,能否与我做一日夫妻?”
谢倾尘蹙眉:“两日前你不是还要我休了你么?惺惺作态,让人不耻。”
刀子似的讽刺扎的慕楚念手心发抖:“十二年来,你真不曾对我有一丝真心吗?哪怕只是一刻。”
十二年,就算捂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更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心。
谢倾尘并未立刻回答。
诗社中的清玉也问过他,就连他也曾自问。
而他的犹豫似是隔了慕楚念一丝希望,让她眸光渐亮。
“从未。”
可谢倾尘决然的两字,生生将她所有的祈盼击溃。
他放下书,眉眼薄凉:“我反倒要问问慕小姐,你纠缠了我这么久,还不够吗?”
慕楚念紧缩的眸子颤了颤,心中支撑了多年的信念一轰然坍塌。
“够了……”
她垂眸,缓缓后退。
得到这样的答案,真的已经足够了,足够让她安心放手、安心离开。
看着慕楚念落寞的背影,谢倾尘覆在案上的手慢慢紧握。
他重新拿起书,却烦躁的再看不进去一个字。
出征之日,秋风瑟瑟。
安定门外,枯叶随风飘零,周遭空旷而死寂。
身穿盔甲高束长发的慕楚念呆呆站在城门下,面色苍白。
守门兵卒站得笔直:“慕将军大军是在昨日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