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紧张。”楚凌尘淡笑一声。
她很少听到楚凌尘这样笑，甚至在自己面前，楚凌尘鲜少笑出来。
杜芊月轻轻掐了自己一下，让纷飞的思绪收敛几分，这才低声道：“楚少找我有什么事？”
“先不说这些，”楚凌尘淡淡道：“刚刚怎么回事？”
杜芊月有点犹豫，她不想和楚凌尘说太多家事。
楚凌尘又能如何呢？
前世也是如此，自己只要回家就没好事，可是楚凌尘关心过一句吗？
更何况今生……自己本来就是想要远远逃离，更是要和楚凌尘划清界限才对。
楚凌尘心思多通透的一个人，见杜芊月没应声，也就明白了一二。
他的声线蓦地沉了下去，道：“杜芊月。”
杜芊月还是没开口，只是微微闭了闭眼。
她不知道楚凌尘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要拿捏他，他刚刚大可将所有事情一概说出口，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一边帮她遮掩，一边又强逼她说出真相。
若说楚凌尘是在关心她，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的。
一个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转了性，怎么可能呢？
“没什么。”杜芊月平静道：“只是例行询问而已……”
“例行询问。”楚凌尘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冷笑一声道：“杜芊月，如果我刚刚实话实说，你觉得会如何？”
杜芊月咬紧下唇。
他的声音还是与前世如出一辙，清冷而不近人情。
他也永远是如此，不会和自己好好说话。
那些温柔也好，关切也好，楚凌尘从来都没给过自己。
想到这里，杜芊月的情绪也难得有点失控。
她咬住下唇，低声开口：“楚凌尘，你其实没必要这样威胁我，你手中有那段视频，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将这些事情公之于众，我没有理由为了你微不足道的施舍而感激涕零。现在我只是你的员工，楚少，你没有权利也没有必要干涉一个员工的家庭生活，”杜芊月深深吸了口气，说出这些话让她心底的淤塞散了些许，她这才沉声道：“有什么公事，您直接说就是。”
那边久久的沉默，然后楚凌尘直接了当地挂断了电话。
多好……
杜芊月面无表情地放下手，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楚凌尘。
他从来没有耐心，至少对自己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