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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起身穿上衣服,然后从衣橱里搬出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聂擎宇从不留宿。假如他今晚打开衣橱看一眼就会明白,她去意已决。
安然衣服不多,全部收在了行李箱里,衣橱里空荡荡的,仅剩几件聂擎宇的替换衣物。
两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都被聂擎宇带走了,估计过几天就能换成离婚证。
她自己打印的那份,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再泼了一杯残茶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她拖着拉杆箱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嘉和小区的某幢居民楼下,好友鲍元清走出来,帮忙从后备箱里抬行李箱。
安然结算了车费,拎过了行李箱,歉疚地说:“半夜三更过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咱们俩还说这些客套话。”鲍元清撇嘴,一边打开了门禁,一边道:“电话里没听清怎么回事......你和你老公真的离婚了?”
“离了。”安然声音很轻,目光有瞬间的飘忽。
仿佛做了一场荒诞的梦,梦醒时分却是夜半三更她拎着行李箱在流浪。
电梯停在十楼,鲍元清拿出钥匙开了房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这是个小套二的房子,收拾布置得还算温馨干净。
鲍元清把钥匙一扔,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离婚分了多少财产?”
大约几分钟之后,她不可置信地大叫起来:
“不会吧,嫁给他三年居然净身出户!离了婚他还要继续霸占你!靠,渣出天际了!”
......
鲍元清性格豪爽,颇有些侠女风范。她听到安然的遭遇,简直快要气晕过去。
最后她指着她,恨铁不成钢:“你你你......居然被他白玩了三年扫地出门,就不知道趁机敲他一笔狠的!喂,安然,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朋友,不行了,气死我了!”
安然垂着头,息事宁人:“算了......好歹以前他对我有恩......就......就当报恩了吧。”
鲍元清连灌半杯水才避免自己气晕过去,“砰”杯子重重撂回到桌子上,她突然记起一件事情来:“等等,你不是说他答应把你住的那幢别墅给你的!”
安然连忙摆手:“那房子要不得......他有条件的,我要继续住那里,他偶尔也会过去......”
既然已经决心做出了断,她就不想再藕断丝连。更何况他跟她离婚是为了娶那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怀孕了......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答应他的条件。
妻子降级成情妇?他可以作践她,但她不能自轻自贱。
“唉,你说你这叫什么事儿啊!”鲍元清不停地叹气,替好友不值。“坚守了这么久,最后一无所有。这三年来,就算是块石头都该被你捂热了!男人,还真是郎心似铁啊!”
“算了,我不想再提。”安然有点儿沮丧,更多的是被掏空般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