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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视线落在谢月腰上的指痕,丢开手帕,点了一支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泛着淡淡荧光,阴冷冰寒,是缅北绝版的极品龙石种翡翠。
“听说最近在看车,给你买一辆?”
“不用,我自己会买。”谢月穿好衣服,攥紧手指,没去看镜子里男人的脸色。
她知道男人生气,刚才变着法地折磨她,这句话更是火上浇油。
“这是真打算跟我划清界限了?”
谢月垂低着头,按着上衣的纽扣没说话,手指捏得发白。
“谢月,你真出息了。”季钦扬冷笑。
目光从她的腰际挪开,抽了几口后把烟掐了。
谢月低着头从地上起来,跑进洗手间里整理。
茶室的门开了又关上,她知道季钦扬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等她脸上的红潮完全消退下去,身上确定没有什么痕迹,才从洗手间出来。
等她到了餐厅,人基本上都到齐了。
季家的家宴,回来的人坐了三个大圆桌,热热闹闹的,但是没人主动上来和谢月说话。
谢月也不想应付季家人,低着头找自己的座位。
“去哪了?找你半天,电话也不接。”母亲宋清霜过来拉她的手,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谢月不着痕迹地抽手,低声道:“没听见。”
其实听见了,但季钦扬不让她接,在那种事情上,他不喜欢被打搅,会生气,更折腾人。
谢月刚落座,就听见主桌上有人说了一句,“二哥,你袖子湿了。”
谢月听见季钦扬轻笑一声:“刚才被水弄湿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总觉得季钦扬在说完这句话后似乎看了她一眼。
她心虚地抬头看去。
季钦扬右手的衣袖湿了一小块,因为是黑色的衣服倒是没那么显眼。
她想起之前他就是用那只手托着她,热气腾腾的,咬着她耳朵说她是水做的。
谢月的脸腾地一下烧红。
季钦扬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旁人跟他说话,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几句,也没人敢说他不是。
他在季家向来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不像谢月。
她是随母亲改嫁进的季家,嫁给季钦扬的五叔。
季家孙字辈的从大到小,从大少爷,二少爷,到五小姐,听称呼就知道是季家人,只有她,被佣人们称谢小姐。
是外人。
宋清霜在她耳边念叨。
“老爷子本来就对我们不满,你还这么不守规矩,不知道今天是家宴吗?幸好老爷子没怪罪下来。”
母亲是改嫁,从一开始就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尤其是季钦扬的五叔去世之后,她们娘俩更不受待见。
暗地里佣人们说宋清霜克夫,说谢月是扫把星。
所以宋清霜格外谨守季家的家规。
谢月已经习惯了,也不怎么搭理她的牢骚,脑海里都是季钦扬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余光不时地朝主桌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