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涨红了脸，说了句不用麻烦了，便拉着陈年离开了。
陈年和爷爷蹲在这大城市的街边，大口呼吸着属于这座城市的独特味道，空气之中混合着尾气还有香水的刺鼻味，这让陈年感觉很不适应。
不管怎么不适应，也得先找个地方落脚，身上只有一万块，不敢乱花，爷俩就找了公园，准备在长椅上猫一晚。
树枝上跳着麻雀，胖乎乎的。
陈年前半夜看麻雀，后半夜昏昏欲睡。
凌晨的时候，陈年就感觉自己的手上沾着黏糊糊的液体，他厌恶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爷爷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医院！
陈年背着瘦弱的爷爷，在寂静的城市街道上狂奔。
这条路似乎很长，无边无际。
因为这条路的名字叫生和死。
陈年还是找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家医院，把爷爷送进了急诊室。
但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医护人员冷漠的白眼，还有八千块钱的住院费，一万块，还剩下两千。
幸运的是，爷爷被救了过来，医生跟陈年说了很多，但他没听懂，只听懂了一句话，爷爷需要住院，住院就需要钱，但他没有钱。
陈年蹲在医院门口的那片街道，想要抽支烟来缓解自己的压力，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浑身是血的矮个子，朝着他的方向飞快走了过来。
矮个子双手抱拳，低声对陈年说“哥们，帮我个忙，必有重谢。”
说完他就钻进了陈年身后的垃圾桶里。
不远处又走来几个拎着棍子，纹龙画虎的混混，其中一个指着陈年问“小子，问你个事，刚才过去个矮子，看没看到在哪？”
“看到了，往那边去了。”陈年随便指了个方向，把他们引走了。
等人走远，陈年拍了拍垃圾桶，让那个矮个子可以出来了，他挣扎着从桶里翻出来，身上挂着垃圾袋和香蕉皮。
“多谢兄弟，你那烟不错，给我一根抽抽呗。”
陈年瞪了他一眼，把烟盒揣进了裤兜“不给！不是说帮你必有重谢吗？在哪呢？”
“等会，哥们你看起来有点眼熟啊，你是不是小湾村出来的？”
“昂，你是？”
“我是三哥，卧槽！想起来了，你不是陈年吗，太有缘分了兄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跑这来干啥？”
陈年放下手里的烟，仔细看了一眼，这人还真是三哥。
小时候俩人在村子一起玩。
去年，三哥进城打拼，陈年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了。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你不是说出去之后车随便开，美女随便换，然后让我投奔你吗？没想到你车没随便开上，垃圾桶倒是能随便钻了。”
三哥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
他梗着脖子说“我这就是锻炼一下自己，社会上的事情你少问少打听，你咋跑医院来了？”
陈年就把爷爷生病住院的事情给三哥讲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