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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力离开的人早在联邦撤销行星行政编制前就已经离开了,离开这个单调枯燥的令人发疯的世界。留下来的则都是些可怜的家伙,就如同方城四州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孤苦而无助,从小就面临着为一块面包一瓶水而争斗残酷生活。
没有政 府、没有执法机构、没有社会福利体系,剩下的只有为了活着的暴力。
小孩子是斗不过大人的,所以大人有了大人的圈子,小孩也就有了小孩的圈子,于是乎一个简单的隐晦的规则就缓慢形成了。
然而有规则必然会有逾越规则的人,逾越规则总会有些惩罚的。
在一声惨叫后,许飞宇切掉了林大少胯下物事,并用脚上破旧的军靴将它碾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烂泥,踢进滚烫的黄沙地里。
“她不是卖的,所以你越界了,这是惩罚。”声音冰冷而无情带着些许的沙哑,只是惩罚两字眼咬的极重而有力。
杀人不过一瞬间的事,一刀杀了反倒是便宜了眼前这个腌臜泼才,从旧时期看过的文学读物里,许飞宇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个词汇。
听着正在黄沙地里痛苦打滚的哀嚎,许飞宇“呸”的一声一口唾液吐在粗糙的沙地上,很快又消失在风沙中。
有规矩的地方总的尊重规则,破坏规则总的付出代价,犯了错就得有人告诉他错在那里,这不是规矩也不是规则,仅仅是许飞宇自己的原则,是一个被称为职业道德的东西。
作为的圈子规则的监视者或者是守护者,他们会对逾越规则的人进行必要的惩罚,以确保规则不会被人践踏,被惩罚者自然有知晓被惩罚的原因。
不管身后如何怨毒如何咒骂,许飞宇跨上野狼,一声机车的怒吼中绝尘而去。
处置了大圈子里出了名的权贵家庭的嫡系独子,他知道这样做势必引来更加疯狂的报复,但是他并不怕,在这个没有法律的地方,怕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情绪。
扑面的黄沙打在他有些苍白的脸颊上,硬硬生生的疼让有些疲倦的双眼稍稍有些精神,多了些神采和一丝隐晦的沉重。
规则毕竟不是法律,难以逾越的法律都会漏洞何况是规则。
往返两百多公里,根据太阳的位置,许飞宇知道还有些时间。他不打算立刻返回方城四州,理由倒并非是厌倦了,也并非是惧怕了,仅仅只是他不喜欢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确定的事物上。机车拐出了主路,驶进漫无标识的漫漫黄沙中。
沙漠里没有路,但是人走过总会有路的,走过的路的尽头有家小馆子,灰暗、苍凉、孤独,与这个枯燥的金色世界完全格格不入,它渺小、孤立却依然存在,它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许飞宇自认他不如这块石头,石头早晚会被风沙磨成沙粒飞上天,而沙粒怎么磨永远是沙粒,被风吹上天依然会回到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