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想了想,进屋去取了一套衣服出来。舒清若眼睛都亮了啊,她从昨天到今天一直纳闷自己身上为什么脏得塞过天桥的流浪汉,衣裳也破烂不堪,要不是屋子里暖和,她怕是早僵过去了。
白绒红绸,是舒清若喜欢的颜色搭配。
老爷子又从屋外挖了雪烧成热水,舒清若激动不已,不想在这里,洗一次热水澡都能让人幸福成这样。
换上暖和的棉衣,脸上的污泥也洗去,老爷子见舒清若走出来那一瞬,险些没认出她来:“好看,真好看。”
老爷子捡回原主以后就为她置备了这一身衣服,但是很明显,原主需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回到雪山,才是她的向往。
还好这是舒清若希望的,不至于白白浪费了老爷子的一番苦心。
堡里虽然被罚了款,但似乎楚王只要不从这里走,大家就开心得不行。又听老爷子掐准了风雪欲停的时间,起灶烧饭,待到雪停,竟然搬了桌子到街道上,几家人凑在一起,聊得欢畅。
众人看到老爷子身侧的舒清若,不禁都呆了:“这是,哑奴?”
老爷子含着笑点点头。
舒清若瞪了一眼躲在大人身后拿着弹弓瑟缩着头的小家伙,攥紧了拳头,做了个要揍他的样子,不想竟然吓不住这个小兔崽子,他当即就射过来一团雪球。
舒清若猝不及防被打住眉心,便拎着棉群追了过去。
小孩儿毕竟是小孩,就算跑得再快,便是用后脚跟儿想也不可能快得过自小长在狼群的原主。舒清若一把拎住小屁孩儿的后衣领,躲过他手里的弹弓,敲了他的脑袋。
小屁孩儿不哭不闹,反而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不像狗子一样了?”
舒清若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合着雪狼高贵高傲的品种,被这几个小家伙误以为是土狗了?想着,又愤懑地敲了他的脑袋:“狼…!”
小屁孩又大惊失色:“你会说话?”
舒清若抱臂而立,神气地点点头。
小屁孩不服气:“那你以前怎么不说?”
舒清若又调动满脸的肌肉,艰难挤出两个字:“不想。”
小屁孩狐疑地打量着舒清若,忽然狠狠踹了她一脚,欲夺她手里的弹弓却没得逞,跑开得飞快。舒清若被这小孩儿的顽皮程度气得牙痒痒,捡起弹弓,揉了一团实在的雪球,精准得打中了这小破孩儿的屁股。
他捂着屁股嗷嗷直叫,回头来,一颠一簸走回舒清若面前:“你竟然会玩弹弓?”
舒清若知道,原主最害怕这个,似乎很多和她一起长大的雪狼就是命丧弓箭之下,所以她对小型的弹弓也怕得不行。
但那毕竟是原主,说舒清若一个新世纪女性不会玩弹弓,开什么玩笑?多年前在孤儿院里,她可是打鸟的一把好手,遂极力做出不屑且说话不费力的样子:“不难。”
小屁孩儿不知是被舒清若的转变吓住了,还是臣服于舒清若这种不可一世的气场,总之他招来很多小屁孩儿,要舒清若带他们去打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