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僵硬地抬起头，嘴唇颤抖着几次张合，都没发出声音来。
她小幅度扭头朝琴姨娘的方向瞥了眼。
琴巧秀面无波澜地瞟了眼前排的下人，那一排站着的都是将军府的门房。
兰儿浑身一抖，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抓住云晓灵的衣袖哭喊道：“小姐，奴婢那天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你，绝对不是故意推你落水的啊！求你饶奴婢一命，求求你！”
云晓灵皱着眉扯了下袖子，没能挣脱。
她顺势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兰儿，“不是有意为之，对吗？”
她语气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温柔，令兰儿仿佛看到了希望，当即点头如捣蒜道：“是，是，给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故意推小姐您落水啊！”
云晓灵轻笑了下，眸光却骤然狠戾，“可是你回答之前，为什么要看琴姨娘呢？”
“没有！我没有！”小丫鬟哭着否认，“冤枉啊小姐，奴婢没看她，奴婢也不是故意推你落水的！”
云晓灵被她喊得耳膜疼，袖子又被死死攥着，竟处于一种有些被动的姿态。
她虽然怀疑琴姨娘，但眼下也确实没有证据，于是下意识望向裴柏泽。
裴柏泽眉峰紧蹙，却也没说什么。
云晓灵心里不禁一沉。
云元朝见场面乱成一团，有些烦躁地伸手按了按眉心。
一只手轻轻搭到了他的膝上，抬眼见是琴姨娘，正满脸无措地望着他。
云元朝神情缓和了些，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打圆场道：“灵儿，你这话未免太过伤人，你姨娘对你那么好，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对你和薇儿如出一辙，她怎么会害你呢？”
“就是，灵儿，你这番话真的伤到姨娘的心了。”琴姨娘起身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与你母亲情同姐妹，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姨娘不求你回报些什么，可也不能随便给姨娘泼这一身脏水啊。”
“我、”
云晓灵刚出声便被云白薇打断：“姐姐，我从未因为身份不如你嫉妒过你什么，就连娘偏心你，我也都认为理所当然，毕竟你才是将军府的嫡女。可你怎么还恃宠而骄了，因为娘包容你对你好，你就这么诬陷她。”
云白薇说得有理有据，一下子将她安了个忘恩负义的罪名。
云晓灵狠狠咬牙，盯着面前这个装得楚楚可怜的妹妹。
“薇儿，别这么说你姐姐。”琴巧秀佯装愠怒地训道，“你姐姐也是被退婚一事打击得太过敏感，才会看谁都是坏人，我作为长辈自然不会往心里去。”
“娘......”云白薇拖长尾音喊了声，被琴姨娘瞪了一眼后又控诉起云晓灵来，“姐姐，你出事之后，姨娘担心得寝食难安，刚刚还做好了点心要给你送去，结果就听到了这儿闹出来的动静，怕你再出什么事，赶紧过来查看了。她那么疼爱你，你却这样伤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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