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合着你也知道你今日不该来啊？我瞅着你倒是像非来不可的样子，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净不学好，学人家扮什么男装就往我家画舫里钻？就算你的名声不是名声，我家言哥儿的清白还是要的，跟你说了多少次，离我家言哥儿远点，你是不是都当我跟你说着玩呢？”那清脆的女声语调微扬，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我，我不是……我真的只是，只是想见见……见见言表哥……”
“他是你哪门子的表哥？别给我乱攀亲戚，你是二房婶子娘家的人，二房婶子见你们可怜留你们在府，你们家那些腌臜事我懒得理，但是你别来攀扯我家哥儿。”清脆的女音说得斩钉截铁，那娇弱的声音没再响起，只是开始哭哭啼啼。
靠近岸边的画舫上有人失笑：“这是谁家的姑娘？怎的会养出这般的暴脾气来？我总听大娘娘说，临安贵女多规矩，这……也是规矩？”
跟在男子身边的人躬身回道：“回官家，那是镇国公家的女儿，镇国公……宠女，是以这位的性子就有些……”
“我说是谁，原来是大娘娘的宝贝外甥女，那怪不得了，那被她丢进水里又被骂的又是谁？她这模样，未免有些跋扈。”玄衫男子道。
“这说来也怕脏了官家的耳朵。”
玄衫男子摆摆手：“今日反正是来玩的，但说无妨。”
“是，”那人道：“张姑娘身边的那位是张家二房夫人娘家的外甥女，被丢进水里的，是那位表姑娘的兄长，因她一家所在的梧州正在闹灾荒，二房夫人娘家的妹妹又死了丈夫，便带着女儿和儿子来投奔二房夫人，二房夫人心善，就收留了她一家在府内，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二房夫人的妹子却和二房的老爷有了首尾，这段日子二房正闹得不可开交，而那位表姑娘则听说是看上了镇国公的小孙子，也就是方才张姑娘提到的言哥儿，那位哥儿今年却已经同永昌侯府的姑娘定了亲，是以张姑娘总是防着那位表姑娘……黏上来。”
本只是看戏的赵亓桢：“……”
“这还真是……那位表姑娘就真的……”
跟在赵亓桢身边的内侍道：“回官家，那位确实已经被张姑娘警告过几次，今日也是她女扮男装混上画舫，是以才惹得张姑娘动怒。”
“也罢，”赵亓桢失了兴趣：“女子不知自重，确实也怪不得我那表妹不给她留脸了，只是她这性子真是被宠得有些娇纵，若是换了不知情的，都得说她一句仗势欺人。”
“是，只是张姑娘的性子临安城的人都知道，虽有些娇纵，但向来不惹是生非，反而多仗义，太后也劝过两次，只是镇国公府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求她通达富贵，开心就好。”
赵亓桢点点头：“也是，走吧，着人将船开远点，再耽搁，天都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