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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朗月没笑,只淡淡地瞅了一样。倒是一旁作陪的姑娘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抖着香肩,笑得花枝乱颤。
“去去去,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小浪蹄子。”顾严务推搡着姑娘,玩笑着打闹,又是一阵嬉笑。
他说是这么说,心里到底为司徒朗月难过。司徒朗月已经二十有一了,和他同岁。
这个年龄,在大繁,寻常男子都娶妻生子了,孩子大一些的,都会打酱油了。
唯独司徒朗月没有婚娶,连一房妾室都没有添置。
也是。他的名声太臭了,有哪个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司徒罗刹。
别说好人家了,就是贫苦百姓,有些气节的,也不能把女儿给了他呀。
顾严务见司徒朗月,暗骂自己嘴快,想他是被戳到了心窝子了。他搓了搓手,准备活跃气氛。
“来来来,女人嘛。还是这楼里的漂亮温柔。今晚咱就不回了,就在这温柔乡里头快活。你喝茶,我喝酒,来,干一杯。”
司徒临霜不喝酒,自不行酒令,没劲得很。他就和娇笑的姑娘划拳,自个儿喝得畅快。
酒过三巡,顾严务已经是酒酣脑热,说话也大舌头起来。
“哎呀,临霜,看你这样悠哉的样子,想必那件事办好了?”临霜是他的字,他统共只有这么一个名义上的朋友,只有他一个人会这么喊他。
所谓的那件事,自然是往北归的大将军尚晏身上泼脏水的事。这件事司徒朗月谁也没告诉,就告诉了他。
尚晏要真倒台了,他们顾家可就坐稳了江阳的势力。
“嗯,办好了,还得了赏。”
司徒朗月一改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死人表情,破天荒地扬起眉头,得意洋洋地从胸口掏啊掏地掏出一枚拳头大的明珠,扔到桌上,出奇大方:“喏,最大的一颗给你了。”
顾严务接过明珠观赏了一阵,咂舌道:“怪哉怪哉,你今天怎么这样大方?”
要知道,司徒临霜这个人最是小气,来这醉不归,哪一次不是他请的,这颗斗大的明珠可够他们在这儿喝三次花酒了。
“拿着就是了,本大人今天心情好,不同你计较。”
那些花魁看到这么大颗明珠眼珠子都发亮了,一个个都撒着娇往司徒朗月身上黏,流霞是其中最大胆泼辣的,捏着嗓子就喊:“公子,奴家也要嘛”
司徒朗月只看了一眼流霞,又失了兴趣似的,没有理他们,弯着身体子,半阖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金丝木的食案,像是等待着什么。
顾严务知道他在装蒜,这个家伙从来不舍得给赏钱的。
再看他斜倚在那里,露出一节白玉似的手腕,容貌比这些个媚笑的花魁还要出众几分,也不知道是他嫖花魁还是花魁嫖他,不觉摸着鼻子笑了起来。
顾严务自以为了解司徒朗月,可惜却是自作多情了。
司徒朗月的确是在等,他心里想着只剩最后一步了,兴奋是有的,却微微觉得不安,这才合上双眼掩盖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