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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眼睛一眯。
地契白纸黑字,他们赖不掉,但是仓库的宝贝,他们都要拿走!
那仓库里的东西都是陈家长房三代积累的宝贝,远远比这破宅子值钱!
不料,陈娇娇不知从哪拿到了仓库台账,笑眯眯道:
“二叔、二婶,这是仓库明细,这三年来二房添置的东西已经命人收拾了出来,你们从仓库拿走的老宅物品我也不再追究。明细在此,还需二叔签个字,省得走出老宅后下人多舌,说我们长房贪了二房的东西,伤了我们亲人和气。”
二叔气急败坏,“你父亲都不敢对我如此说话,你算什么东西竟让我签字!”
陈娇娇裹了裹如雪的白裘,“二叔,夜里寒凉偏我身子还不好,你若是这样与我僵持,怕我撑不到明天就病倒了。若是凌骁侯问起来,该如何是好?”
她本就清瘦,眼尾和鼻尖微红显然是受了夜里寒凉,可如此模样反而比往日更加娇俏,比起西子更惹人怜惜。
陈娇娇自知这招狐假虎威很不要脸。
可是她若是像父亲一样维护陈氏清高风骨,只会落得书中长房灭门的惨剧。
她不要什么脸面了。
她只想她爱的人不受委屈地活着。
“二叔,请吧!”
陈二爷双目猩红,恨恨地签了名字。
他不甘心。
这满屋子的宝贝只有一墙之隔,可他竟然一样也拿不出来。
陈芸芸大叫着,哭得顾不上体面,“父亲签不得!我的嫁妆可怎么办!”
陈娇娇淡淡,“二妹妹的祖父和父亲都是肱股之臣,多年积攒的家业必然只多不少,妹妹不必担心。对了,这一百两,恭贺妹妹新婚大喜。”
说着,她从袖笼中拿出一张银票。
正是上午,陈芸芸拍下的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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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婚礼一天天临近。
陈娇娇越发像是孩子赖在爹娘身边。
起初,陈信文和姜双宜夫妻俩还担心女儿强势要回老宅,是受了什么**,可瞧着女儿撒娇憨态,心中只剩下心疼。
若是他们能强势一些,女儿又何须遭受非议。
陈信文反思良久,从雪花般众多的丹青作品中拿出一张。
无人知道,他其实就是天下文人尊崇的“寒山居士”,一幅画作价值连城。
姜双宜也反思良久,从妆奁中拿出一块如细闪流彩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