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脱了外袍，换上一件看起来更随意些的常服，越筝觉得这袍子质料象是葛纱。她退了两步，站在一旁老实待着，皇帝端起茶喝了一口，问她：“你是哪一年进的宫？”
“回皇上，妾是元和二年春天采选入宫。”
“今年多大了？”
越筝轻声回答：“十七了。”
不多时晚膳送了来。并不象越筝之前以为的那样夸张，以为皇上吃饭必定是丰盛奢侈，上百道菜那样。桌上只是六个菜，一个汤。
这当然已经比越筝平时吃的好多了，可是就皇帝来说，没个一二百道菜那能叫用膳么？
说过几句话之后，皇帝对她已经显得随意多了：“坐下一起用吧。”
越筝记着罗尚宫的教诲，总之就是听皇上的话，皇上让干啥干啥。让她坐，她就坐，让她吃，她就吃。
晚膳很清淡，离最近的是一道清炒玉兰片，第二近的是炒鸡脯。炒玉兰片不用说了，挺爽口的。炒鸡脯里用了些酱，吃起来口感也好，越筝一边吃一边暗暗琢磨这酱是怎么做的。汤是冬瓜汤，汤里透着股冬瓜特有的清甜。
她不敢放开了吃，小口小口的扒饭。皇帝大概是尝一道菜不错，对她说：“这豆腐不错。”
一旁侍膳太监就替她舀了一勺豆腐。
越筝尝了一口，这豆腐确实不错，很细嫩入味。
皇帝放下筷子，越筝也赶紧表示她吃好了。
宫人端水过来，服侍着两人漱口洗手。
再然后……
越筝就被吃了，里里外外翻来覆去被吃了一个遍。
要怎么形容这个初体验呢？
越筝想了想，开始挺疼的，后来不怎么疼了，就觉得喘不上气来。皇帝身材挺不错，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手臂和肩背都特别结实，想起以前听人说皇上从小骑射出众，弓马娴熟，还曾经领过兵，看来这话不假。
完事之后她都快散架了，宫人将她扶起来，她当然没有那个能和皇帝同榻到天明的殊荣，最后她是在长宁殿后头的一间宫室里醒来的，再由昨天那一乘轿将她送回去。
越筝回去了以后接着睡，一直睡到了下午才醒。
丹橘和丹荔两个战战兢兢的守在床前，因为越筝醒来有先喝一杯温水的习惯，她们两人就守着一杯水，不能让水太烫，当然也不能让它放到凉，从越筝回来躺下到她醒，这水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杯了。
“才人醒了？”
“嗯。”越筝接过水杯抿了一小口，靠坐在那里把一杯水喝完，人也算彻底清醒了。
丹橘与丹荔两个一起跪在床前，又向她道了一次喜。
和她们俩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完全不同，越筝就觉得累，特别累。
皇帝好象也没有特别喜欢她的表现，说不定这一次之后就不会再想起她了。
丹荔扶她起来梳洗时，小声说：“说不定才人会怀上龙种哪，要是能生下一儿半女的，那后半辈子就有了倚靠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