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北辙眸光微漾,黑玉一样的眼眸里流泻出丝丝的光芒,伸出手拥住她,用一条修长精壮的手臂垫到她的背上,又把她揽向他,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她唇间依旧是他熟悉的气息,哪怕刚刚的一刻他还不能确定她就是自己爱了整整10年的林音,那么在他吻上来的这一刻,他突然无比感谢上天,让他有生之年还能再遇见她,还能拥抱亲吻她。
整整五年不得相见的痛苦凌迟着他,1825天的思念折磨着他的理智和心神,他对她的渴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唇齿纠缠,意乱情迷。
等到他停下来时,白倾念一双明眸里已是一片迷离,瞳孔无法聚焦,他的脸在她面前模糊朦胧,额前的发垂在眉眼间,在他脸上打下大片阴影,她应该什么都看不清楚,却又在恍惚中看到他血丝密布的眼睛,慢慢地亮起来,月光似乎洒了进去,满满的柔情蜜意。
白倾念一怔。
池北辙声音沙哑,“音音,我很想你。”
男人的手掌抚摸上白倾念的脸,那冰凉的温度和掌心里的一层薄茧,刺激着白倾念娇嫩细腻的皮肤,白倾念努力地调整呼吸,目光清明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朝着他的脸甩了过去,“禽兽!你强占了我,竟然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
“啪”地一声,她胸腔里积攒的恨意化成了力气,甩过去的那一耳光打偏了池北辙的脸,池北辙被月光照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五指的痕迹显得更加清晰,指甲刮到他的脸,拉出几条血痕后,便有鲜血顺着轮廓淌了下来。
白倾念还是觉得胸口堵得慌,心脏一阵阵抽搐,她把尖锐的刺疼误以为是对池北辙的恨,心里想的是若此刻她手中有把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捅入男人的心脏。
他不仅强占了她的身体,还把她当做了别的女人,她怎么能不恨?
池北辙保持着那个被打后偏脸的姿势,侧眸一动不动地看着白倾念时,那完好无损的另一半脸便更加清晰,白倾念看到后便再次扬起手,准备甩过去第二个巴掌,他却突然开口问她:“你还记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伤我?”
白倾念的手顿时停在了他脸上一寸的位置,那股尖锐的刺疼再次袭击了她。
“你17岁那年,我强迫你和我发生关系的时候,你用匕首在我胸口捅了一刀。”池北辙指着自己的胸口,“伤疤现在还在。你提出分手的时候,我放下尊严,没出息地求你,你反手甩了过来。这一次我强吻你,你觉得一个巴掌不够是吗?那就尽管再打第二个巴掌。”
他眸中的血色痕迹化成绵长的线,通红的眼眶仿佛下一秒就有血线淌出眼角一样,脸色一点点发白,声音虽然嘶哑,却满是坚定,“林音,我再说一遍,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不后悔。”
白倾念的心口再次剧烈一疼,捏紧了手指,用力咬着唇说:“我不是林音,不认识你,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