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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优秀,就算家里交不出学费,学校也会想办法帮你解决,上学的事就别担心了。”
“真的吗?我还可以上学吗?”
“当然,老师还想看着你将来考上清华或者北大。像你这么努力刻苦的孩子可以申请助学金,老师会帮你申请。”
“谢谢老师。”
“你父母生活上有很多不便,现在父亲又生病了,放寒假你就好好照顾他们,学费的事别担心。”
这样乖巧的女孩子偏偏遭遇不公平的命运,魏兰平情不自禁将她搂入怀里,轻声安慰她。
顾唯笑歪头看着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师生,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起来。她早忘了上一次触到妈妈的体温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七岁?就算七岁的记忆也已经遥远冰凉,没有温度。
她一直在长大,一直在遗忘。
小时候,她天真地以为长大就意味着离妈妈越来越近,其实后来才发现是越来越远。比如现在,她就坐在离魏兰平不到两米的地方,可她觉得她们之间隔了一道悬崖。
那个穿着和她一样衣服、扎着一样辫子的女孩,为什么可以像小孩一样窝在魏兰平的怀里哭?
顾唯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当她站在灌满了冷风的走廊尽头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整个世界从里到外都是湿漉漉的,什么也看不清。
“喂,你怎么了?”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接着是一个穿着卡其色棉衣的身影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顾唯笑觉得自己失去了知觉,无力地在墙角蹲下去。
“顾唯笑!”蔺成诺伸手扶住她,让她稳稳地坐在旁边的台阶上。他本来落了书本在考场里回来拿,没想到撞上了这一幕。
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看见哭成这样的顾唯笑,还是有种受了惊吓的感觉,磕磕巴巴地安慰她:“你哭什么?是挨了骂?还是因为没考好?哭成这样?不至于吧?”
顾唯笑缩成一团抽泣着,声音很微弱,就像孱弱的小动物受了欺负,连反抗都不敢。蔺成诺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人家就是不理他,于是在书包里掏啊掏,掏出一块可以擦眼泪的东西给顾唯笑。
顾唯笑顺手就擦了脸,擦完以后才皱着眉头问:“这是什么?”
蔺成诺挠挠头说:“我的球衣,好像在书包里放了两个月了。”
“啊……脏死了!”顾唯笑赶紧把球衣丢还给他,满脸都写满了嫌弃和厌恶。
蔺成诺捡起衣服,虽然心里很是不高兴,但自己人高马大的,看在小女生刚刚哭过的面子上就不计较了,只噘着嘴轻轻埋怨她:“你这就叫过河拆桥。”
“要你管?”顾唯笑用袖子揩了几下脸,又恢复了平时不甘示弱的样子。
蔺成诺曾经发誓再也不管顾唯笑的闲事了,省得吃力不讨好,可是现在又忍不住跟她套近乎,问:“你为什么哭呀?魏老师批评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