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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他察觉到我不会在他训练一事上放水,渐渐变得踏实。
或许是天赋有限,三百年过去,穆微雨的剑法不曾精进。
我估计,一打十都够呛。
他心里也不好受,却故作开朗,拽住我的衣角说:「没关系,我有师父,师父说过会保护我的,对吧?」他有一双漂亮的棕色眼眸。
掬一抹盈盈月光在其中,熠熠生辉。
我心头微软,说:「对。
」他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
这才多了几分少年气。
我喟然长叹。
倘若穆微雨能忘却过去,对他大有裨益。
4与我有仇的流浪者嘲讽我是个疯子。
我养大的孩子估计也是一个小疯子,然后某天发病,和我一起追着他们砍。
那时的我护犊子。
当真提上剑追杀他们,几乎跨越了大半个东大陆。
穆微雨不明所以,也执剑跟着我跑。
那群流浪者哭爹喊娘,又无可奈何。
几十年过去,他们不得已远走西大陆。
我不愿踏足那片土地,就此作罢。
从始至终,穆微雨都陪伴在我的身侧。
我原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
直到他向我袒露心意。
三百年朝夕相处,我只当穆微雨是我的乖乖徒弟。
他哭红了眼眶,问:「阿桑嫌弃我的过去,对吗?」我婉言提醒他:「我是你的师父。
」他终归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我不愿伤害彼此的感情。
可那群流浪者难得说对了一件事情。
穆微雨确实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批。
表白被拒后,他当着我的面自宫,又叫人来帮他剜去一层皮肉。
迎上我讶然的目光。
他说:「阿桑,现在***净了。
」「你疯了不成!」那是我第一次对他疾言厉色。
流浪者不死不灭,肉体却并非刀枪不入。
受伤后依旧能感受到疼痛,异世界的伤药对我们没用,需等伤口自行愈合。
我与他相伴百余年,看不得他这样糟践自己。
「阿桑是在担心我?」穆微雨的眼角染上一抹艳色,哑声道:「你心里有我。
」我无奈道:「没有。
」「你有。
」穆微雨固执己见,敲锣打鼓,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我们是双向奔赴。
我:「……」我觉得头疼。
5那群流浪者听闻我顺利牵手「第二春」这件事情后,特意漂洋过海来破坏我的幸福生活。
结果破防的唯有穆微雨一人。
「你把我当成了谁的替身?」穆微雨顶着一双肿成核桃大小的眼睛发问,可怜又滑稽。
多可笑。
他宁愿相信自己是替身,也不愿意相信我对他没有半分男女情谊。
我坦白道:「你不是替身。
」我从未将思念寄托在他人身上。
穆微雨是穆微雨,他是他。
我不曾认错。
「你是我的徒弟,也只是徒弟。
」穆微雨眼神恍惚,踉跄退后几步,跪倒在我的身前,凄凄惨惨自嘲:「意思是,我连做替身都不配吗?」闻言,我恨不得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