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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吧,”一个调笑的音调自楼梯上传来,“一早上来来回回吵死人了…什么不得了的好东西,献宝一样?”
郑容佩自楼梯上款款来至崔世身边,崔世但觉一股暗香盈鼻,那香似麝非麝,似兰非兰,说不出的清淡怡人,再看看那人,巧笑如花,有着小小的狭诘。
崔世一时忘了自己送吃食本意,只顾呆呆***。
容佩一笑,车身就走,“敢情不是给我的?”
崔世一把拉住她衣袖,直瞪瞪张口,“别走。”
郑容佩略略皱眉,看向崔世拉自个儿衣袖的手,崔世一愕,不甘不愿地撒手,另一只手举起吃食,“给,还是温的。”
各色各样的吃食摆了满桌:羊眼包子塌糊子,三鲜烧卖驴打滚,棒槌馃子开口笑,锅贴窝头豆腐脑,林林总总怕不下二十来种,郑容佩吓了一跳,“这才多早晚,你一早跑了这么多地儿?”
一早跑这么多地?他崔世就一宿没睡过。
崔世咧着口白牙殷勤笑,“试试这个,一品楼的一品烧饼玫瑰糕-郑伯买的。”
郑容佩拈起块尚透着热气的玫瑰糕,贝齿轻轻落下,又端起一品烧饼小咬一口,抿一口豆腐脑,喟叹一声,“不错”。
她将那咬了一口的玫瑰糕隔了唇齿印小心掰下,递与崔世,“多谢,有心了。”
容佩端着唇角笑,“不知郑伯何时对吃食这么上心。”
她那样了然,崔世不由俊脸一红,幸好此时光线不甚明亮,两人只作不觉。
郑容佩瞧着崔世略凹的眼窝生疑,“你是一早出了门呢还是一宿没睡?怎么眼窝成那个样子…”
崔世只管嘿嘿笑,不防胖丫头冬香远远地接了口,“少爷背着小姐偷偷出了门…”
原是懒丫头冬香终于起床梳洗完毕,遍寻不着自家小姐找下了楼。
崔世给了冬香一个爆栗,“就你知道。”
冬香嘟了嘴,向自家小姐诉苦,“昨儿晚上小姐安寝后少爷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门,连秋生都没带,不晓得去了哪里…指定是干坏事去了,是去掏鸟窝还是砸人窗户?哼。”
崔世失笑,“我还去掏鸟窝砸窗户呐?懒丫头你可长点心吧。”
他转眼瞧见容佩脸上颜色,自个脸色也跟着端了起来,无奈举起双手作投降样,“没干别的,真的…就扫了混天猴的场子,就一家,一家…你信我。”
郑容佩面上肌肉松弛下来,“扫就扫了罢,那候江不是什么好人,终归是要碰上的-北平城龙蛇混杂,你这样冒失…可怎么好?”
她没有多说,崔世喜不自禁,那句责备只当过耳的风,他喜滋滋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拍在桌上,“我们以后住这里吧。”
房契租契,西交民巷,北平城最贵地段的东西两巷之一,两进的院子,三重的明楼,外带一辆福特汽车,以及落魄西洋司机一名。
崔世、冬香一脸期待地望着容佩,本是安排好了住处的,昨夜来得晚不好打搅才住了客栈,如今这么个地儿,自然比先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