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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相信诗人口中的一见钟情,今日,却不得不信,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心动的声音,扑通扑通,富有节奏的声音。
他有预感自己和她还会再见,他坚定地相信着,他们之间有着裁不断的缘分。那将是他的妻,他心里这样想。
一入相思局,便有相思,难成相思,却怪风月无情丝。便舍相思,难舍相思,只叹相思已入骨。
“大小姐,你回来啦。”丫环翠屏迎上前来,替那个娉娉婷婷婉约如莲的女子收了伞,扶着她往里屋走去。
女子一张瓜子脸,眉眼如画,额间一粒朱砂美人痣。未着胭脂,依旧素颜清婉。似粉荷微垂,皎如明月。
那一粒朱砂落在眉间,更是平添几许妩媚风流。女子穿着立领直袖袄裙,裙摆绣着几朵水莲花,领缘袖口有云纹。长发轻挑起些许盘在脑后,只一根白玉簪子装点着。
张潮所说那“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的所谓美人,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父亲他是不是又不高兴了?”眉头小蹙,女子眼里泛着担忧。
翠屏摇了摇头,轻声说:“今天二小姐回来了,老爷可高兴了。”
“妹妹回来了?”长情有些激动,面上尽是欣喜。她急忙提起裙摆往厅里跑去,裙裾飞扬,上面绣着的水莲仿似活了一般。
“哎小姐,你慢点啊。”翠屏赶忙追了过去。
翠屏还未追进去便听到了熟悉的怒吼:“女孩子家没规没矩成何体统!”缩了缩脑袋,她心里替大小姐感到不值。
大小姐从小便被束在这高阁里,背《女戒》《四书》,学针线女工。当年若不是夫人拦着,老爷就让牙婆给大小姐裹了脚了。哎,当年如果不为了争一个面子,二小姐怕是也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明朝未亡时,苏家便有上辈在朝中做官,苏家也一直以此为荣,因此格外注重等级礼仪。
后来清兵入关,已经逝去的老爷子也是捐了个小官。说是为了不辱门第。
苏家受封建制度荼毒不可谓不深,只是苦了苏家长女长情。
“是,父亲。长情以后定会万般注意。”长情低垂着眸,歉意地说。
“爹地,我还有好多话要和姐姐说,我们先出去了哦。”若兰也不等自己父亲的应答,径直拉了长情往外跑。
“哼,没大没小!”身后传来苏家家主苏长洁的怒吼。几个姨太太站在一旁一声不吭,似乎是有些害怕。
到了外面,待若兰放开自己的手,长情看了看身后,皱眉道:“妹妹,我们这样怕是不好,父亲他……”
话未说完,便被若兰打断:“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爹地的德行,我可不想被他教训还外带得罚抄《女则》。”翻了翻白眼,拉着长情又向前几步,摇晃着长情的手臂,撒着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