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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连城挑起唇角笑了声:“你这话千万别当着我家老爷子的面讲。从小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土霸王,好像我专会狐假虎威欺负邻里乡亲似的。平时明明没人跟他告状吧,他却偏要认为大家都是碍着他的面子,不敢来告我的状。经常编些莫须有的罪名,然后把我修理一顿,可真冤死我了。”
傅少衍听得好笑,忍不住眉眼微弯,“这些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瞒着你呗。我在家里挨了皮带关了禁闭,回头还得玉树临风地出现在你面前。这是男人的形象问题,不懂?”
他这副油腔滑调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小时候,傅少衍不禁失笑。
他是第二天下午的飞机,可她还不想这么早走,家里辛辛苦苦收拾得干净卫生,总不能只住两个晚上就离开,那未免太不划算。
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要求她立刻销假上班。
“……是紧急任务。”主任亲自跟她交代,“事情比较突然。医院原计划对尼泊尔进行援助的医疗小组出了点问题,部分人员被临时调派到别的组,去不成了……正好你有经验,前两年也曾在那边短期待过,相关手续办起来也简便,所以这次医院决定派你顶上……我们这边是上午九点的专机,还要运送一批紧急医疗物资过去,没办法等你回来了。你现在人在苏州是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最迟二十四小时之内,要抵达加德满都与我们的人会合……”
天才刚刚亮起来,窗户外头还笼着一层清薄的雾气。
可是听完这一连串的指令,傅少衍却已经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了。
几年前,她确实是因为工作需要,曾在加德满都待了近半个月。当时办的签证是多年有效的,但现在护照却不在身边。
起床之后,她便上网订好机票,先是由苏州返回云海,再紧接着飞加德满都,中途在昆明中转。甚至因为是淡季,还拿到了力度不小的折扣。
随后又给南颜打电话,他竟然难得还没起来,声音听上去低沉沙哑,“昨晚喝多了。”
她愣了愣,倒把正事给忘了,只说:“我一向以为你的酒量好到不会喝醉。”
他似乎低笑了声,才漫不经心地说:“朋友摆寿酒,一直喝到很晚。”
“嗯。”她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告诉他:“我今天回去,但不能停留,要立刻去一趟尼泊尔……”
因为在核对网上订单,她不自觉地略微停了停,结果电话那头也安静下来,片刻后才听见南颜问:“一个人?”
她觉得这问题有点奇怪,不禁愣了一下:“当然。”
“去做什么?”
“南颜,”仿佛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突然丢开鼠标,皱着眉不答反问:“我在这里的一举一动,你其实都知道,对不对?”
结果他并没有否认,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平淡:“有人在那边保护你,自然会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