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停下脚步,戴着眼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负责呢?在胡莱和白木喜一脸迷茫的时候,他继续说道:这位患者他上周刚做过肾切除手术,你们怎么能让他剧烈运动呢?如果不是及时抢救,恐怕这个时候他早就命归西天了。
啊?白木喜和胡莱相视一下,不约而同的表示惊讶。
医生冲他们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白木喜轻轻皱眉,看向胡莱:英雄他身体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为什么要做手术啊?
胡莱也很疑惑:是啊,我也没发现他的身体有什么异常,怎么会做手术呢。
这时,刚从林致远病房赶来这边的唐婉喘着气,看到白木喜和胡莱之后,急忙问道:你们是英雄的教官和战友吧?你们好,我是英雄的阿姨。
她刚接到军校的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她这么介绍自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她是英雄的母亲,而英雄也从来都不承认,但英雄又怎能知道,他出了事,她和亲生母亲一样紧张:请你们告诉我,英雄到底怎么了?
阿姨……白木喜眉头皱的更深了。她才发现,英雄那么了解她,她却一点都不了解英雄家里的状况。按理说英雄生病了,来医院看望的一定是母亲或者父亲不是吗?而眼前这个神情焦急,看起来挺面善的中年女人,却是他的阿姨。
前些天在海边,他突然的悲伤,跟家里有关系吗?
白木喜还是坦白的说:哦!英雄他瞒着我们做了手术,还带着伤口参加毕业考核,剧烈运动让他差点儿丢了命。阿姨,您知道英雄为什么做手术吗?
听到这话,唐婉不禁身体一颤,她突然显得苍老很多,声音那么无力:上周,英雄得知他爸爸得了肾癌,就一意孤行为他爸爸捐了肾。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拦住他,还让他回到了学校,是我害了他,我该拦住他的……
捐肾……白木喜惊住,不禁感到心里一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疼。原来上周的那个电话,就是他爸爸得了肾癌的噩耗,可他却一个人吞在心里,什么都不肯说,她明明问过他家里有没有事,他却一直冲她笑着,说没事。
白木喜手心里微微冒汗。她是一个失职的教官,英雄关心着她的一切,总是在她难过时让她开心,而在他无助时,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很安静,病房里到处充斥着药水味,让人神经紧张。
嘀……嘀……嘀……嘀……病床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平稳的声响,证明着患者一切正常。林英雄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额头的冷汗不断冒出,帅气面容那么苍白。
但是睡得很不安稳,也许是伤口在痛,林英雄的睫毛不停颤抖着,手指也不安分的攥着被单,似乎就要失去什么,所以想要努力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