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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气竟如同奔腾的巨虎一般,咆哮着向前而去,只可惜不过几秒,就散在了袅袅的晨雾当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青年也不气馁,只摇头晃脑叹息一声,拎起两只大木桶,将其全部倒入村后专门处理的臭水沟里,涮了两遍,洗了把脸,又灌满清水,向药田飞奔而去,细细地将整片地浇灌一遍,采下不少成熟的细辛草,归成一把扎好,打道回家。
他家就在村水塔边上的白房子里,远远地就听见一声怒吼,中气十足:“李金天,你死到哪里鬼混去了,现在什么时辰了,还不做早饭!”青年,也就是李金天听到声音头皮一炸,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门口,放下木桶扁担,先来了个五体投地大跪。
“爷爷,您老人家早上好!看您这声音,这气儿,嘿呦,肯定能活到九百九十九岁,简直就是越老越精神啊。那什么,我这不是去采草药了嘛,就迟了点回来,就一点点儿。”李金天说的十分诚恳,黑眼珠子滴溜溜转,在老人还要说话前连忙起身,嬉皮笑脸把话糊弄过去,径直溜进屋子里就往厨房跑。
“爷爷您别骂我了,我这做完早饭还要一堆事儿呢,这草药可不带等人的,您说是吧?”他嘴上跑火车,还不耽误手上功夫,左手舀一葫芦瓢缸里水,右手已把细米撒在锅底。点火添柴,切榨菜酱瓜条,还有闲心捞头顶一罐豆腐乳,顺手把白馒头一起蒸上。此等动作他做的十分熟练,简直比一个忙活了二十年家务活的妇女还要有条不紊。
老人端着杆烟枪,抬手曲指弹他脑壳:“臭小子,我教你的龙虎气练得七零八落的,分心九用倒是熟练得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大晚上跑去干嘛了吖,村口那个张寡妇就那么好看,把你魂都勾没咯?”
李金天趁此功夫忙上忙下,此刻早把丰盛早饭摆了一桌子,又把筷子擦擦干净,递过去给老人,这才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先喝了一口野菜粥,才举着白馒头语重心长:“爷爷,话不是这么说的,张寡妇又没病没痛的,我给她采草药干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是她女儿丫丫最近老是说肚子痛,我琢磨着是进虫子了,小孩子又怪怕苦的,我就弄个乌梅丸给她吃一吃,我的医术您还不相信?”
老人嚼了一口咸菜,筷打他小指,吹胡子瞪眼骂他:“我肚子痛的时候,你咋不记得给我弄个糖丸子,还多加了好几两黄连,嘿,臭小子,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娃子啊?”
李金天端着碗,头埋进去一半,唏哩呼噜喝完一大碗粥,撂了筷子挠耳朵:“您怎么问起这个啊,您看我,一没钱,二没权,只有一张帅气的脸蛋,谁要瞧上我,那不得是白素贞下凡,来报恩来了,顺便给我带个大宅子,您看您这样的,比法海还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