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有察觉到邹氏的异状，杨氏还回头看了楚若一眼，“你大嫂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她唯一比你强的就是给我们李家生了个孙子。几时等老二回来，你们抓紧给我生个孙子才是正经。”
楚若被这话闹了个大红脸，“娘，我才十三。”
“十三不早了。”杨氏道，“我在你这个岁数都怀上老大了。”
楚若汗颜，她实在想象不出十三岁生孩子是种什么体验，反正她是不想尝试的。
幸好李默在县城做事，两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楚若唯有盼着这种情况能长长久久地保持下去。
晚饭吃完，时间已经不早，天黑得不能再黑了。
杨氏舍不得耗费灯油，又怕两个儿媳妇粗手粗脚打破碗碟，便让她们明天再洗碗。
楚若上山一天已经很累了，几乎是刚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这段日子，家里的早饭吃得不是很早，这个点并不算很晚。
楚若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只觉两腿酸痛得厉害。饶是这样，她仍一瘸一拐地进了厨房做饭。
杨氏昨晚难得睡了个好觉，一大早起来便在堂屋门口纺线，刚好看到这一幕。
她以为老二媳妇昨天去了趟山里，今天早上大可以赖床不起，没想到老二媳妇真的改了性子，累成这样也要起来做饭。
如果说之前杨氏还总有些不相信老二媳妇能改掉偷懒的毛病，如今却真的相信了。
楚若做饭的时候，又把昨晚没洗的碗筷拿出来清洗干净。等她把饭端到桌上，邹氏才揉着眼睛带着栓子出来。
“大丫，你死哪去了，快打洗脸水！”
大丫不知去哪了，没应声。
邹氏没等到回应，脸刚拉下来，还没说话，杨氏已看不下去，高声道：“大丫是我叫去拾鸡蛋了。她才六岁，你就把她当大人使，还让她打洗脸水，你怎么不自己打。我李家真是倒霉，有你这样的懒媳妇。”
往常这样的话，多是冲着楚若去的。如今楚若变得勤快了，便衬出邹氏的懒来。或者说邹氏也是个懒婆娘，只是原来有楚若比着，所以看上去强那么一些。如今楚若不懒了，挨骂的人便换成了她。
一大清早被婆婆骂了一顿，邹氏委屈的同时老实了许多。
楚若在饭桌上说要去翠妮家一趟，邹氏也难得的没有开口。
里长家住在村的东边，门前种了棵大柳树。
柳树后就是一座极为气派的青砖大瓦房。
里长娘子正坐在院子里做针线活，抬头时忽然看见一个小姑娘走进来，便含着几分笑意道：“你就是李二家的吧，翠妮才跟我提过你。”
楚若笑道：“大娘好，我正是来找翠妮的，不知道她在不在？”
“她去串门了。”里长娘子端过一个蒲团让楚若坐，“她那妮子整天没个定性，昨儿是不是还跟你说要往衣裳上绣花？”
她一边纳着手里的鞋底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