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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她刚才行了巫术,臣妾亲眼所见——”拉扯之间,我的白纱也无意中掀开一瞬,宸妃在影影绰绰中看清了我的脸,吓得一把甩开我。
我借着她的力道,顺势跌坐在地上,连拂尘都摔到了皇帝脚边。
“——是你!不可能,这不可能…是她,是她…”宸妃瞪大了眼睛,回过神之后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冲我扑过来。
随即,她被皇帝身后的侍卫控制住,一边挣扎一边大叫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是她!是你!”
皇帝叹了口气,传下口谕:“宸妃言行无状,禁足明台宫一月,非诏不得出。”
在宸妃嘶哑的叫喊声中,他走过来俯身将我扶起,一阵风在此时吹开我面前的白纱。我连忙伸手遮好面纱,没错过皇帝眼中一闪而过惊艳的精光。
呵。我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甩了甩拂尘说道:“多谢陛下,宸妃娘娘恐怕是与道场气场相冲,才会神志受扰、魂魄不定。”
皇帝闻言正颜厉色:“是宸妃与道场的气场不合?可有什么危害?”
我点点头,“今日看来确有相冲。敢问陛下,明台宫是在道场东南方,还是西北方?”
“回仙姑,是东南方。”小公公反应机敏,连忙答了。
我装模作样地掐指盘算,随后摇摇头说道:“东南不利,是冲撞相生疫灾之相。可将宸妃安排西北方、少些走动,便可有所缓和。”
“那边把她安排到西北。”
“回陛下,西北现下都是小殿,没有适宜宸妃娘娘位份的宫殿。”小公公冷汗直流,头低得更低了。
皇帝显然并不在乎宸妃住在哪、是什么位份,“那就降她的位份!做昭仪,禁足、非诏不得出!”
6.
宸妃,哦不,宸昭仪被挪到静远阁后,我在深夜偷偷探望。
她似乎在当时道场中熏香制造的幻象里,真的被惊吓过度了。整个人缩在床榻角落,喃喃自语着:“不是我带她过去的,不是我…”
我悄悄取走她丢在地上的两瓣夜明珠和手帕,怨恨又失望地望了她一会儿。
莺莺虽然年幼,因着时常要替我陪父母出席酒宴,更早慧懂事些。中秋宫宴这样的场合,她是断不会随意乱跑,甚至从宫宴跑到御花园湖边那么远的地方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她熟识的人将她诱骗过去的。
如今看来,果然是我们的姑姑,宸妃。
我看着她神志不清的样子,叹了口气向她面门撒了一把香粉。她闻了醉神香的味道,这才缓缓昏睡过去。
血脉至亲,我又如何能痛下杀手呢。左右她已经疯癫至此,在这样偏院的宫殿了此残生,也算罢了。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
瑶贵妃自回宫以来,便是圣宠不断,皇帝连每月十五,依律必须去皇后宫,都要在入夜后独自离开,回瑶贵妃身边。
听说皇后并未表现得不悦,反而提出瑶贵妃风光回宫又得了册封,该好好办个册封大典才是,又说该给瑶贵妃置办椒房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