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声,说这群猫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没事儿围着一座坟跑啥。
可是谢顶大叔却笑不出来,一脸凝重的看着前面的景象,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继续看下去,嘴里同时说了声:“不对劲。”
那群猫里面有一只长得又黑又大,看起来似乎是领头的,它率先停了下来,然后凑到那座墓碑前面,做了个双爪合掌的姿势,然后拜倒在地,接着把后腿伸直,同时前腿张开,看上去就像是在伸懒腰一样。
谢顶大叔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惊声到:“猫拜尸?”
我不解,问谢顶大叔猫拜尸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在原地跑累了伸懒腰么,以前我家的猫也这样,没事儿就爱蜷缩着,哪天累了就出来伸个懒腰。
谢顶大叔见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指着中间那只黑猫跟我说:“你看那只猫的动作,你想想如果是人做出这种动作是在干什么。”
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听了谢顶大叔的话我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来,这根人们去寺庙朝拜不是一个动作么?
双手合十,跪地,匍匐,拜倒,这在佛家还有个五步一跪,十部一拜的说法,跟眼前的景象出奇的一致。
谢顶大叔低声念叨了一句:“狗吠鬼,猫拜尸,看来这殡仪馆不大太平啊,难怪柳诗诗的尸骨放在这里还一直不得安息出来作祟。”
我问谢顶大叔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沉吟了一下,说是让我先出去找个住处,他要去见一个人,先把这里的底细弄清再说。
我说好,接着就一个人原路返回。
黄大仙区零几年那会儿已经算是郊区了,住户不多,有种现在城乡结合部的既视感。
大半夜的整条马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在走,好在有路灯,不然我还真不敢单独在这种地方出没,只是这种地方,又是这么晚了,我去哪找住处呢?
我正想着,肚子里突然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好像是今晚吃的东西不大干净,这种地方不够繁华,所以卫生也没什么保障。
好在不远处有一个公厕,我赶紧提着裤子跑了进去。
这里靠近殡仪馆,本身地方就偏僻,现在又是这个时间段,厕所不大,整个厕所里除了我喘息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别的。
当时香港经济虽然不是很景气,但是确实要比天朝好很多,厕所装的已经是声控灯。不一会儿自己就灭了,这时候我就咳嗽一声把灯弄亮。可是就在我咳嗽了两次以后,第三次还不等我出声,厕所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咳嗽的声音。
咳咳…
厕所里的灯再次亮起,我刚张开嘴准备清嗓子的动作也不禁一滞。
“谁啊?”我抻着脖子朝外面喊了一声。
过了半天都没人搭理我,就在厕所灯再次灭的那一刻,外面又传来一声咳嗽,像是掐着秒表一样,时间非常准确。
“我艹,谁啊?”人在恐惧的时候都是会不自觉的说脏话,我大声骂了一句,给自己壮了壮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