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愚烦躁的说：“还验什么，一看就和县里那个一样。”他心里十分忐忑，捕快们已经检查过白清家的门窗也是没有闯入的痕迹，盘问邻居也都说没听到呼救的声音，而且死者本身身上也没有反抗的伤痕，这一切就像是死者自己开了门等着凶手来奸杀一样，实在太不合常理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凶手在屋外将她们弄晕然后用她们的钥匙开了门把她们运进屋里实施了犯罪。可若是这样的话，他又是怎么放的迷烟仅让死者一个人中招，按照曹柳氏的尸检结果来看若死者生前被药倒那就只有迷烟这么一种可能的方式。况且在屋外动手又如何能彻底避人耳目？白清且不论，曹柳氏是大白天出的事，巷子里人来人往，还有那么些左邻右舍怎么会没有一个人看见？这唯一的可能性实际上也没有可能。
阿三眼神惊恐的走过来在陶若愚耳边偷偷的说：“公子，会不会是鬼呀？”
陶若愚一抬头，发现捕快们脸上仿佛都写着‘有鬼’两个大字，他立刻呸的一声啐在了阿三脸上：“放什么狗臭屁！你还听说鬼能把人强奸？”
他这么一说，周围紧张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大家都自嘲的笑了，是啊，古往今来也没听说鬼还能强奸人的。
“鬼不能，但妖精能呀。那就是妖精？”
刚洗完脸的阿三脑子转的飞快，于是他又被洗了一回脸。
“啊呸！妖精老子是没见过，妖言罪老子可见过，你小子再敢胡说八道当心老子按妖言罪把你给办了！滚出去，把桃花楼老板给老子找来！”
陶若愚从来没真的发过火，这次忽然说了这么些话，捕快们都吓了个激灵连忙低头做事。
阿三仓惶跑出去，半路上才想明白，杀人案本就容易引起恐慌，何况现在又成了连环杀人案，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因为他再传出什么妖怪杀人的流言，岂不真要弄得人心惶惶。而现今女皇当政，特务遍布天下，一旦引起丽竞门和梅花卫的警觉，那他岂不会被当成李唐叛逆处置，到时全家都得死，而且是不得好死。阿三想到这里，不禁连打了几个冷战，更是从心底里感激陶若愚把他骂醒。
不过在春台看来他们的敏感反应其实是典型的少见多怪。而他活了一千多年，如何匪夷所思，或是惨绝人寰的事他都见过，早就把自己活成了冷眼旁观的看客。但现在他的心肝宝贝也犯难了，他可不能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春台走到陶若愚身边说：“公子，你觉得什么人会用到朱砂墨？”
陶若愚可没想过让春台帮他们查案，但力量上能赢过他的人在他心中自然而然就显得十分高大，无所不能。他认真的回答：“一般是画师，画匠，还有教书先生也会用朱砂笔批改学生的文章。”
春台点点头，笑了笑说：“其实还有一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