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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一共生了三个女儿,大妞,二妞,三妞。我就是那个最大的,大妞。
少年弯了弯眉,冲我笑。
“我叫沈卿尘。这间房你且住着,什么时候你找到了合适的住所,我再送你过去。”
沈卿尘,好好听的名字。
我原本是不敢答应在这住下的,沈少爷说只要我不出去走动,就没人知道这间房里有人。
我才贪恋富贵的在这安心住下。
4
桐花阁当真是精致,周围开满了月季。
床是软塌,枕头是苏绣的。连衣柜门都鎏着金边。
他不常过来,差不多一周来两三次。但每次过来总会给我带点惊喜。
这次把我那个断了玄的琵琶给找人修好带过来了。他说琴弦都能修复,我也是。那晚我用残疾的手弹了一整晚音调不准的残曲。咿咿呀呀的,他就在我旁边坐着安静地听着。
他也给我讲了好些沈府的事。
沈家老爷沈葛山纳了很多房姨太太,沈卿尘的母亲就是姨太太里地位最低的一个。他母亲原是沈府打扫卫生的,一日沈老爷醉酒宠幸竟有了孩子。卿尘的母亲是个刚强的性子,她不得宠,任凭府里的人怎么轻贱她,说她是下贱坯子,她还是坚持要生下孩子。却不想在生产那一日血崩难产而死。
因此,沈卿尘自打出生就背上了扫把星的名号。老爷不待见他,其它的姨娘更要轻贱他几分,身份尊贵也远不及府里的其他少爷。
我不禁感叹,原来什么境地都有尊卑之分。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沈府也有被轻贱的人。
…
舒坦日子过了小半年,我听从沈卿尘的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果然无人发觉。人基本生活有了保障,难免开始贪恋起别的不该贪恋的。
在多日的相处里,少男少女暗生情愫。这份情无处安放,只好藏进了琵琶曲里宣泄着。
窗外的雨声一滴一滴打在屋檐上,应和着。
接了那么多次客,我竟是第一次体会到情的滋味。
或许是上天容不下这么贪心的人,那晚过去没几日,我就被沈府打扫卫生的仆人发现。
我想拦着那仆人,奈何他跑的实在太快。
一溜烟到沈府老爷跟前打了小报告。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我就被沈老爷从桐花阁赶了出来,和小时候那次逃难一样,我唯一没丢下的就是我的琵琶,只是这次琵琶里多了一份情。
又是那种鄙夷嫌弃的目光,沈府老爷高高在上的盯着我。
我跪在地上,接受审问。
我自然不能连累沈卿尘,只好说是我一厢情愿。
“什么下贱胚子,也赶往咱们府凑。”
“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结果还是个野鸡…”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这样的话我已经听得太多,没啥实感了。
只希望我的小少爷不要被我连累了。
当晚,我被沈老爷卖到了佘山。沈卿尘并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知道我走了会不会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