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猫着腰往卫生间跑，傅江屿的嘴角不禁掀了掀。还和小时候一样，一紧张就想上厕所。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五岁的小姑娘，站在漫天的晚霞之下，又纤细又漂亮，乌亮的眼睛像两颗黑宝石，看他一眼，然后晶莹的泪水涌了出
来，伸着一双小巴掌抱住了他的腿，委屈地叫了一声：大哥哥……
从那时候起，傅家就有两个外人了。
一个傅江屿，一个沈令善。
他可怜沈令善，就像可怜五岁时被找回傅家的自己。
那时候，傅家人私底下叫他傅野狗。
不过傅江屿不是野狗，他是一头能吃人的野狼。他看中的东西，早晚被他吃个干净。
沈令善进了卫生间，看着瓷白锃亮的马桶犯了难。
想了会儿，她撕了几片纸巾垫在马桶圈上，极轻极轻地解决了一下问题。完事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马桶，确定没有弄
脏他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傅江屿的洁癖在傅家很出名，当时谁也不能进他的房间，碰他的东西。沈令善是在他床上尿过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当时吓得差点晕过去。
“出来了，”傅江屿在外面敲门，进去那么久，别是掉在里面了。
沈令善赶紧又检查了一遍洗手间，洗了手，开门出来。
桌上放着精致的外卖盒子，香喷喷的。
“是麻辣烫？”沈令善的唾液脉被唤醒，惊喜地问道。
“嗯。”傅江屿靠在半敞的露台玻璃门上，手里捏着一根烟，看着沈令善。
“我可以吃吗，我付你钱。”沈令善坐下，皱了皱鼻子，又闻了闻香味儿。
“先回答问题，在那儿工作多久了？”傅江屿烟抽到一半，又掐了。
“半年。”沈令善犹豫了一下，诚实地说道：“我和朋友拿了一个红酒品牌的分销，那里好卖。“
傅江屿：……
“你拿分销？什么年代了你分销？”傅江屿拧起了眉，不悦地说道。
“我知道，我们现在是线上线下一起做的。这是个小众品牌，还有雪茄.…”沈令善极力解释，可是看着傅江屿那居高临
下的视线，又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她本来想说自己现在一个月能挣五千多块钱了，可五千能买这套公寓一块砖吗？
“不说了？不好好念书，你卖什么酒？”傅江屿话训了一半，手机响了。
曲戈打来的。
“喂，老傅，刚刚那丫头是沈令善？“
“嗯。“
“沃槽，现在长这么漂亮？水灵啊！别便直别人，让我当你侄女婿怎么样？”
“滚。”
“你别是想自己霸占….…
傅江屿嘴角掀了掀，把手机挂了。
沈令善紧张地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出。他这种似笑非笑的时候最吓人了，她小时候就怕他这神情，现在十年未见，更怕
了.
“吃吧，凉了。”傅江屿沉声道。
沈令善松了口气，打开了麻辣烫的圆饭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