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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修的是仙而非魔,早就不止金丹修为了。”那人却偏偏如此说。
原来对这种体质而言,二十岁修到金丹后期,不仅不是天才,反而是拖累吗。白简青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他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然而若非如此,已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形容当下的自己。
“你究竟是谁?”最后,他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神秘魔修似乎在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白简青却无缘由地感觉到了笑意,那个人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异常熟稔,又十分亲昵地低声说:“知不知道我是谁,很重要吗?”
这个问题却有些难以回答。
他不知道什么才能叫重要。曾经,师尊对他很重要、修仙对他很重要、师兄弟们对他很重要、小师妹也对他很重要,可原来对那些人而言,他并不重要。还不如一条虚假的灵根。
可白简青却不知为何无法对这个魔修生出疑心,更荒唐的是,他甚至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了令人温暖而熟悉的气息,仿佛幼年时,曾经感受过那种温暖。
怎么可能呢,明明他的亲生父母都死于魔修之手,若非师尊路过,他也会尚在襁褓中就成为一具枯骨……等等,这是真的吗?这些全是师尊告诉他的,可既然师尊已经撕破了往日伪装,那么从他嘴里说出的过往,是否还有可信度?
如果葛星华一直以来想要的只是单水灵根,那前尘往事真相究竟如何,真不好说。甚至,有某种猜测渐渐升起,令人心底发寒。
他蓦地抬头,抓住那个人的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认识我父母?他们,他们究竟是谁?”如果猜测属实,那真的太可怕了,他岂非认贼作父那么多年。
不知名的魔修并未拿开他的手,反而回握住他,声音中仿佛带着魔力,柔声安慰:“嘘,不要激动,你的身体刚刚修补好。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那为什么不是现在?”关系到从未谋面的双亲,即便冷静如白简青也有些激动得难以自持。
“因为现在的你,没有力量。”
轻飘飘一句,却有千斤重。
白简青闻言颓然,是的,他没有力量。即便知道真相又怎样,如今的自己,已经无法冲上飞霄仙宗去质问那位大乘期尊者了,其实哪怕从前的天才金丹期少年,也无法跟如此大能抗衡。
当他茫然无措时,一页书册忽从身边翩然落下,砸在他的手边。
“修魔吧。”那个人说,如同天魔在静悄悄诱惑:“你天生应该是修魔的,白简青,你只有修魔,才会发现,这个世界对你,是有如此多的偏爱。”
那是一本看上去非常古旧的残卷,泛黄书页望去一碰即碎,在早已流行用传功玉简记录功法的昊天大陆,大概只有凡人还在使用真正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