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听到一声鸡叫,就在我家院子里响起。紧接着远远近近鸡叫连成一片,公鸡打鸣了。
外面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我身边的那个人影,也不见了。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这回总算安全了。
我下了床,先趴窗户上往外看看,确认院子里没有动静。才打开门出去。然后叫醒我妈,问她院子里那么多人吵吵怎么不出来看看。
我妈穿衣起来打开门,往院里瞅瞅说:“哪有什么动静,睡觉吧。”
原来那吵声,只有我听得见。
我把发生的事情对我妈讲了,我妈脸上凝重了一下,也没说啥。
第二天是星期天,不上课。一大早上,就有人拍我家院门。哐哐哐响的很急。边拍边喊。是刚子和三彪的妈。我还没从昨夜的惊慌中摆脱出来,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穿起来后,我妈已经起来打开院门。两个妈一进来急急地问我见刚子和三彪没有。
我一惊,昨夜里到我家的,真是刚子和三彪?这也不对,院门明明是我妈早上起来才打开的,他们是怎么进来又怎么出去的?
学校,后园。我首先想到了这地方。
生怕他两个出什么大事,我边说学校边往外就跑。三个妈都一起追了过来。
到村里十字街口,高老师正从街里往街口走,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去。见我们跑步赶路,忙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妈说三彪和刚子不见了,扬子说在学校。
几个人跑到校门口,常伯还没起来,大门还没开。
高老师看看我,我说肯定在后园。上次就是这个样。
高老师把常伯叫起来。常伯一看星期天一大早来这么些人,打开门让我们进去,随我们一起往后园那边走。
走过最后一排房的走廊,我们看到好几个人都在那趴着。和昨天发现刚子和三彪的情形一模一样。还好没什么大事,一个个把他们拉起来,才迷迷糊糊醒了来。这几个人我都认识,就是收拾校园那天下午,踢骷髅头最凶的那几个人。除了刚子和三彪,其他几个都是外村的。那天没有事,跑来校园和我们村干活的学生一起凑热闹。
高老师查看下现场,立马推着我们往外面走,叫赶紧带孩子们去医院瞧瞧。回头的时候,我看见大槐树上用血写着一行字:把我们送回去。
高老师见我回头看树上的字,对我使眼色叫我不要吭声。几个大人正忙着照顾孩子,都没注意到。
刚子妈紧张地问高老师:“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高老师摇着头说:“嫂子,我也不知道,马上打电话给校长说说这个情况。看起来是这几个孩子,在后园里打架。”
三彪妈白了高老师一眼:“这话你自己信吗?”
高老师无话可说。
高老师从口袋里掏出钱来,给刚子和三彪的妈一人二百。很过意不去地说:“嫂子,这钱先拿去用,学校里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