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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是……」被发现偷看,我有些许慌乱,又发觉他身上穿的是军装,声音更低了。
「霍云深。」他语气淡淡,自带一种冷气。
大夫抓好了药,他单手拎起,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不解,却被他直接扛起抱在怀里:「失礼了。」
霍云深步子稳健,长靴踩在厚厚的雪地里,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他像是想到什么,把药丢进我怀里,随即我就被他的披风完完全全盖住了。
「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
他的叹息随风而去,我缩在他怀里,没有开口。
回到柳家,他脸色阴沉坐在主位上,柳家人齐唰唰站了满堂。
我拘谨地坐在他旁边的位子,拢了拢披风,有些烟草味。
祖父佝偻着腰上前,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
花甲之年,为一个年轻男人端茶倒水。
霍云深似乎不吃这套,手一拍桌,杯子挥到地上,嘭的炸开,引起一声尖叫。
顺眼看去,柳怡然满脸惊恐,小嘴一撅,口不择言:「你这人怎么这样……」
一旁的姨母赶紧捂住她的嘴,俩人不动声色朝后退着,却被霍云深呵斥住:「我让你们好好照顾她,你们倒是给我照顾死了?」
柳怡然不可置信看向我,嘴里呜呜着想说话。
霍云深注意到,冷声示意她开口。
姨母拦不住她,一副要死的样子,任由她去了。
「她就是个野种,怎么……」
柳怡然噤声了。
面前的男人持枪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阴沉:「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喊她的?」
柳怡然颤巍巍地举起手,突然就眼泪汪汪,指着自己:「她先欺负我在先啊,您可别被人骗了……」
那脸上,青紫着一块牙印。
霍云深突然笑了,抬脚把人踹在地上,引得姨母在旁边都急得差点上前。
「我还说呢,你父亲好勇斗狠,怎么偏你是个软柿子。」他转过身,半蹲下身子与我平视,桀骜的眉眼染笑:「原来会咬人啊。」
就在这时,煎好的药被端了上来,已经晾温了的。
我没理会霍云深的调侃,将小瓷碗里的苦药一饮而尽,神情依旧。
霍云深朗声道了句好,问我愿不愿意等他几天。
我反而问他:「为什么帮我。」
听他的意思,他认识我父亲。
霍云深只是揉了下我的发丝,面色冷漠:「别让我失望。」
他走后,柳家的态度对我大为转变。
他们要柳怡然给我腾屋子,那是整个柳府风水最好的地。
我嫌晦气,拒绝了。
祖父也跟我赔笑,说什么,在霍少爷面前多说点好话,为柳家谋前途。
我只觉得他虚伪,也假笑,说一定。
他乐呵呵地捋着胡子,看起来倒真像个人了。
3
霍云深月余没来,我倒是被养出来些肉。
每次从廊道走过,都能看见不远处的柳怡然气的牙痒痒。
一瞬间从地狱到天上,这感觉,太虚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