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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光在壁春楼下已做好准备,司南下来时,正瞧他抱着一捆的药材往马车里搬。见到司南,褚光先是一愣,旋即憋着嘴别过了头。
司南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她此时眼前还有几分混沌,便靠在马匹旁,揉着马儿后颈的长毛,边有些昏昏欲睡。
褚光收拾好东西回过头,看见背后走来了人,便连忙跑到马车前面,叫了一声马匹旁的司南。
司南应声恍惚转头,背后那人正巧与她擦肩而过。
“怎么了?”司南问。
“没事没事。”见走去的人并未认出司南,褚光松了一口气,匆匆将司南送上马车,边道,“你在里面休息片刻,到了我便叫你。再过一会许就人多了,你莫要掀帘子,大街上未必都是方才路过的平民,免得有人认出你来,平添麻烦。”
司南点头。云拂未能同他们一起走,壁春楼里的些许琐事将她耽搁了下来。
一路上,马车不时颠簸,司南在马车里亦不时被摇醒。她方想再睡上一会儿,马车却停了下来,褚光撩开了帘子,外面天色已是半亮,晨曦清新的气息氤氲着从云深处透来的日光,司南对褚光道谢,扶着木板,步履缓慢地走下马车。
“公子现下,应还在书房,若是不在的话,想必……应在后院。”
褚光提醒道,顿了顿,不忍的看了一眼司南,短暂的犹豫了几瞬,“嗯……司南姑娘,你……这个……”
“嗯?”司南惘然回首。
“呃……”褚光犹豫了一下,出自良心地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看着司南一脸茫然无知的神情,而后又一脸茫然无知的转身离开,顶着那头乱糟糟的长发,惺忪的睡眼,嘴角已干的口水,和一身松散不整的衣衫……
他敢保证他是出自于良心!
这姑娘根本对自己的邋遢形象毫无知觉啊!他如果此刻说了,那她岂不是很是丢脸?把脸丢给他,他可不敢接,还是丢给自家的小霸王公子吧。
褚光边对自个儿“君子不夺人所好”的伟大精神感动,边赞叹地回头,一转身,撞到了刚从房顶跳下来的寒山,吓得一口赞叹没出来,噎了起来。
司南在府中乱走着,她方对自己的方向感感到些许羞愧时,便走到了一间满是檀香的屋中。
便看见了那名,趴在几案上,一头墨发未束未绾,随意而散乱的垂在衣襟的男子。男子肩披着一身白袍,已褪落至肩背处,青衫松散,隐约露出胸前的肌肤。手中执着一只细长的狼毫,墨落在白纸上乍开成花。
司南正犹豫着是否要叫醒他,几案上的男子便似听见了声音,悠悠转醒,懒懒地从几案上抬起头,下颚抵在案纸上,一头凌乱的长发懒塌塌地从头顶滑下。
须臾,男子眯着眼,沉吟了一声,才支颐直起身,懒懒地笑了起来,道了一声,“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