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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都有所动摇。
这时候,爷爷站出来,说了一句话。
“各位父老乡亲,我林远山在这里,用性命担保,只要留下这孩子一条命,九年后,我就许村里一场大富贵。”
林三爷虽然金盆洗手已久,但名头还是响亮,十里八乡几十年前就传着,“远山算一卦,枯木也生华。”
既然他说村子里有一场大富贵,那就肯定有一场大富贵。
于是村民们也算是收敛起来,强行忍了九年。
只是无论对我,还是对这村来说,这九年里的天灾劫难,还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我三岁的时候,娘亲就犯了失心疯,抱着我去跳了井。
井是口枯井,我没死,母亲摔死了,死的时候,我见她在笑。
然后是第六年,父亲也死了,就吊在列祖列宗的灵牌前,摇摇晃晃,脸上和母亲一样的笑。
村里人都说我克死了父母。
但只有爷爷知道,那是报应,是当初取了那颗珠子的报应。
而且报应不止如此。
虽说村里照爷爷的话,保了我九年,但代价竟是全村整整九年,颗粒无收。
没有蝗灾,也不是大旱,有水有土有肥,但无论播的什么种,就是结不出果来。
然后紧跟着的还有,便是村里牲畜没一个能活,养什么死什么,而且都是死样凄惨。
村里开始有不少人迁走,久而久之,整个村子,也就变成了座死村,仅剩几家老人留守。
所谓哀鸿遍野、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啼饥号寒,大抵如此。
而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下去时,在开始有村民想要弄死我时......
局面终于有所改变。
那天,我跑到爷爷身边,坐在门槛上,一白一黑的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看他抽烟。
爷爷吐出一口烟雾,笑眯眯看着我脸上的鬼纹胎记,问:“阿九,今天多大了啊?”
“阿九九岁啦!”我回答。
“九岁了......”
爷爷仰天长叹,拍了拍我的头顶,忽然站了起来,黑洞洞的眼眶对着天空,幽幽道:“是时候了啊!”
之后短短数日,林家就传出消息——林远山林三爷,要算这辈子的最后一卦。
这一卦,不求来人身份、也不问家财几何。
只要算上了,便能保他平步青云,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