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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冷得不行。没有想到,一掬水就让我生了病!不知过了多久,拉默西在一座白房子前停了下来。他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在叫喊着。很快,有个矮小的男人走了出来。拉默西跟他比划着,又指了指我,然后,男人转身走进去,拉默西背着我也跟着进屋里来。
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看见屋里也是一片雪白,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体很热,尤其后背。
我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而拉默西在我的背后抱着我。原来,我身上的热气是他的体温。而床前,跪着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孩子。他们手拿十字架和圣经,正念着我听不懂的话语。
拉默西在背后轻声告诉我,他们这是在为我祈祷。在这里,没有现成的医生,居民信奉基督教,认为上帝就是他们的医生。所以他们用最原始的方法为我祈祷。但拉默西知道这样子不行,他只有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我,让我从寒冷中醒过来。
我从这最后的一句里,意识到我们正肌肤相亲,窘得要坐起来。拉默西一把按住我,说祈祷还没有结束,我不能起来,而且,他告诉他们,我们是夫妻。
我瞪了拉默西一眼,谁跟你是夫妻?拉默西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我也没话了,只好静静等他们的祈祷结束。
临别的时候,拉默西送了这家人两件从箱子里拿出来的小小的皂雕作品,并告诉他们,若是经济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把它们卖掉。我意外地看见这家主人眼里发光,他把皂雕捧在手里,像捧着两件宝贝。
3
我们继续往北行,这里,工具已经改用了雪橇。好在,在国内的时候,我对滑冰也不陌生,所以拉默西只是简单地教了我几下,我就已经能掌握这种行走工具。
经过了那一次生病的接触,我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依赖上了拉默西的体温。每当停下来的时候,我就躲进了他的大衣里面,在他的怀里取暖。
拉默西看我的目光越来越温柔,我看到了那种他原先看皂雕才有的痴迷。可是,我只能当作看不见,我知道这中间的距离,遥远得无法缝接。
那一天,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皮里地冰川瀑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永远无法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震憾人心的美景!
我抬头望不到冰川的上顶,左右望不到冰川的两端,我们在它的面前,渺小得像一粒沙子。这里更冷,可是我忍不住想上前触摸它。拉默西拉住了我,他把我紧紧搂住,两人慢慢地靠近冰川。
走得越近,看得越清。冰川上的图案千姿百态,造型各异。这真是雕刻最好的范本!拉默西也看呆了,因为他放开了紧拉我的手,自己一步一步想走上前。
我忽然想起冰川的不稳定性,赶紧一把把拉默西拉了回来。就在拉回他的那一刻,我看见在他面前不远处,卡喳一声有冰块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