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去的第二日,明昭便抱了金玉奴来寻了我,陪着我说话解闷,她对我说:“陈姐姐,你没事吧?”
“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不用担心,若真有什么事,我总能说过去。”我见她一脸担心的样子,便笑道。
明昭不说话,我见她还是一脸郁闷的样子,便对着芝兰道:“去把我前两天给淳常在绣的荷包拿来。”
芝兰答应了一声,很快便拿来了一个荷包,那荷包是用粉色如桃花的锦缎裁成,我只是在上面绣上了一只虎头虎脑的小老虎。
我把荷包递来给她,握住她的手道:“姐姐女红不算好,绣这老虎花了不少心思,你可不能嫌弃。”顿了一会儿又道:“还去了雨花阁供在佛祖面前虔心颂了经,权当是许你一个护身符。”
进宫并不算久,却前前后后经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便是想着偏居一隅,不理会周遭的纷纷扰扰却终是躲不过那些明枪暗箭,好在明昭因着家境,也并未遭到太多的为难,再加之太后也很喜欢她,也算是明里暗里她也便躲了不少东西,但是后宫向来变幻莫测,谁又知道未来是怎样?我与她做不了什么,放个这个东西在她身边,便当是做了个安慰。
明昭接了荷包,喜笑颜开:“陈姐姐给的东西,明昭都是喜欢的。对了,陈姐姐,你知道吗?我爹爹前两日跟我写信,说隔段日子,那蒙古会有贵宾到来,姐姐你说他们来干嘛啊?”
我点着她的鼻尖道:“你管这些作甚?他们来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知道她素来不喜蒙古人,便这样对她说。
“也是,陈姐姐,你老是闷在宫里也不是个法子,我刚进来见你们这延禧宫静得跟什么似得,姐姐随我出去玩玩吧,有我作证,没人难为你的。”
我看她的样子,知道她是犯了玩心,笑嗔道:“你啊,怎么老想着玩?”
和明昭出了延禧宫,才真的稍微缓解了这两天心里的郁结,出了那档子事,延禧宫人人自危,连说话做事都得小心翼翼,我觉得自己真的会像冯太医说的那样,思虑过重伤身,迟早憋出病来。
和明昭笑闹的时候,竟然又走到了猎苑门口,我想着陈徽,你怎么又到这儿来了?本想着退回去,但是双脚却像着了魔一样跨进了猎苑。
猎苑不远处只看见了他平日里骑得那只全身通体黑色未有一根杂毛却四蹄踏雪的高头骏马在跑马场被马倌带着优哉游哉的散步,却不见那总是一身正气笑得温暖的人。
明昭看着那匹马,对我道:“也不知道二哥哥去哪里了,我刚到猎苑的时候,也没见着他。”
看见她怀里的金玉奴,我想起冬天明昭和二阿哥在御花园的那趟冲突,“噗”的一下笑出来,对她说:“怕是他看见你的金玉奴被你吓跑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呵斥:“谁跟你说爷被这丫头的猫给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