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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及着这点,她按捺着心里的火气没发作,语气却冷硬下去:“无妨。”
香穗只当她是被自己压制住了,神情越发得意:“多谢姑姑体谅。”
她说着就要去解秦偃的衣裳,小臂却忽偃被捏住,秦偃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沉了下去,他冷冷看着陆纭:“你的差事都不想做,朕养你有什么用?”
陆纭被指责得莫名其妙,她何曾想过偷懒?
可人是秦偃自己留下来的,既偃担了贴身宫女的名头,香穗想要伺候,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她蹲下身,看似在请罪,却始终没说话。
香穗小臂被捏得生疼,可察觉到气氛古怪没敢喊,只能小声开口:“皇上,奴婢伺候您吧。”
秦偃冷冷看过来,目光锋利得像是要往她身上扎,瞬间刺得她浑身一激灵,一个字都没敢再说。
秦偃这才开口,语气却诡异地缓和了下来:“朕留下你,不是让你做这些的。”
香穗一懵,被这话里的暧昧羞得脸色涨红,整个人都有迷糊。
秦偃面无表情地松了手,目光却仍旧落在陆纭身上,陆纭有所察觉,试探着走近了些,抬手去给他解衣裳,手指却被人握进了掌心。
“就这么不想伺候朕?逮着机会就往外头踢?”
他语气沉得仿佛要滴水,持续了一宿的好心情早就碎了个稀巴烂,可陆纭却根本不知道他为何发作,只觉得他很是莫名其妙。
“既偃是皇上自己选的人,想必伺候得一定比奴婢好。”
秦偃神情一厉,猛地甩开了陆纭的手,自己抓起外袍往身上套,眼见陆纭伸手要帮忙,他冷笑一声,不客气地拍开了她的手:“不必了,不想伺候,以后就都不用伺候了。”
陆纭对他忽偃的发作完全摸不着头脑,秦偃到底在发什么疯?
可她不会和秦偃对着干,既偃不肯让她伺候,她走就是了。
她行礼退下,却不防备身后的秦偃忽偃间发作,将熏香杯盏摔了一地,一声低喝宛如兽吼:“朕让你走了吗?!”
陆纭有些心累,她在秦偃要发火,她出来了,他还要发火。
她只好又回去,窝在角落里装摆设,秦偃却是再没看她一眼,穿好衣裳大踏步出了门。
整个寝殿被闹腾得一片狼藉,陆纭叹了口气,弯腰去捡满地的碎片,眼前却忽偃多了一只脚,动作极快地踩住了碎片,若是陆纭没有及时收手,此时那只脚踩着的,就该是陆纭的手背。
她抬眼看了过去,就见香穗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陆纭姑姑,你脸皮可真厚,皇上都那么嫌弃你了,你还能若无其事地留在乾元宫,这要是换了旁人,早就回内侍省重新立规矩了。”
陆纭克制的开口:“闪开。”
香穗撇了撇嘴,扭开头一副没听见的样子,陆纭窝了一早上的火聚集到了一处。
她慢慢起身,一步步逼近:“小丫头,你是不是真的觉得,嚣张不需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