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唢呐声响了,吹得很悲伤。那是丧曲,这条大街上,出现了一支哭丧的队伍,这是多么巧的事啊!在柴绍的气愤中,一个榆木棺材从他的身边擦过,几个女人哭得快要昏倒,几个小孩却拿着白绫呆呆地走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哭得那么伤心,但小孩是敏感的,所以他们不敢嘻笑,也好像要哭似的。
婉儿也听见了,她的神情没有变化,生死循环,这是自然规律,又何必伤感!
柴绍拍马说:“加速前进!”他的心里是很不舒服的,刚要结婚了,自己却能碰见这样的事,真是太极品了!他加快速度,就是为了快点抛去这种晦气!可是,他刚加速,马儿却腿脚一软,跌倒了,柴绍直接被甩了出去,飞向那奔丧的队伍中。
媒婆吓得胆战心惊,疯了般地叫:“公子小心啊!”
柴绍可不是柔弱书生,他可是有武的,飞的途中,他生硬地转了一下,身体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他借着腰间的红布袋,顺势抓住,使力一扳,把自己转了几圈,最后稳稳地落在地面上。媒婆牵着一匹马赶到了,见柴公子没有事,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然后把马儿交给了柴绍。
柴绍刚才骑的马儿好像被喂了巴豆,病了。柴绍疑惑地望了一眼走远的丧队,然后继续前进。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可是柴绍没有深入地思考,他还年轻,没有很多心机。
到了,柴家到了。柴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生龙活虎起来,脸上没有一点因刚才所发生的事的气愤,他赶紧下马,跑到一个中年妇女的面前,欢喜地说:“母亲,孩儿回来了。”
那女子生得美丽,一双动人的眼睛,眼睛是双眼皮的,柴绍也是。还有女子的鼻子,像晨曦绿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好迷人。她就是柴绍的母亲,柴氏。
柴氏满意地摸了摸柴绍,然后漫步走到一个轿子旁,和气地说:“亲家母来了,就让妹妹为姐姐带路吧!”媳妇坐在哪个轿子里,柴氏也知道,但首先要尊重的人当然是亲家母啦!
窦氏闻言,如一阵微风出了轿子,和柴氏对望了一下,然后很亲切地说:“那妹妹带路吧!”窦氏比柴氏大,但柴绍与婉儿同年。
柴家安排地非常妥当,礼队到了一会儿,柴家就热闹起来了,当然这个时候,婉儿被媒婆送进了婚房,等待下一个步骤,拜堂。
长安一个个大小官员都来祝贺,乐得柴慎找不到方向。等人基本上到齐了,柴慎就派人去把婉儿接来,而且柴绍也跟着去了。
婚房不大,但足够婉儿观察,她细心地瞄了一会儿,然后肯定了自己的计划。柴绍敲门:“娘子,时辰到了,我们该去拜堂了。”
然后丫鬟们把房门推开,柴绍进去,见婉儿坐在床上,笑了一下。他过去扶起婉儿,两个人开始了最重要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