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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公子似乎察觉到了裴征的不悦,连忙道:“并未并未,是某失言了!”我不声不响,内心毫无波澜地听着一切。
既不为之前陈二说的话而感动,也不为他此刻的躲避心寒。
只闻裴征轻笑一声:“二公子客气了,怎会是你的问题。
定是这奴伺候的还不够用心。
”陈二讪讪一笑,不敢再搭话。
裴征却不依不饶:“那便让这贱奴来逗逗乐吧,喏,就绕着这筵席爬上一圈,学学犬叫,博大家一笑好了。
”场面陡然肃静。
我没有丝毫犹豫,跪着便开始爬行,边爬边叫。
我怕我但凡多停留一秒,裴征便会加重刑罚,这亏我之前已经吃过了。
绕行完一周后,我也没有抬头看一眼,只静静跪着。
裴征挑不出错,便只能揭过了。
像这样的侮辱的手段我都经受过来了,现下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6只是我可以忍受在黑暗中行走,但心中仍然会抱有期望。
今夜和弗明约好的簪礼,就是其一。
关于这场簪礼,其实我们想要的,只是在每日的罪奴劳作中,有一点点关于幸福的仪式感。
不需要华丽的服饰,但我们会换上浆洗且日晒过的干净的衣裳。
不需要明媚的日光,但会期待一下寂静深夜里的月亮。
当然没有也无妨。
我们也不需要宾客盈门,此番天地,二人足矣。
然后弗明会见证我又一岁的成长,我会告诉弗明,离刑满又近了一年。
可是裴征残忍地打破了我的期望。
他从高位走下,手指捻起我的脸,“实是无趣。
”是终于对这样折磨我感到没有意思了吗?我面无表情,低眉顺目。
裴征的指腹温热,贴在我冻僵的脸上,却带来丝丝刺痛。
“仅剩这张脸,还有些姿色。
”他说着,指尖用力撇开了我的脸,吐出的话字字冰凉:“今夜侍寝吧。
”这瞬间,我一片茫然。
惯性地忘却了规矩,抬眼看向裴征。
只见他面色如常,仿佛在说一件再随意不过的事。
我却是顷刻间如坠冰窟。
奴人库中,皆是贱籍奴隶。
有些是如我这般获罪为奴,有些是奴隶产子,生而为奴。
但只要是奴,便没有人权。
经由各府领去后,生死皆不由己。
打骂、苦力、泄欲···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低下头,双手紧紧攥起。
汹涌的情绪在脑海中声声质问:“凭什么?凭什么我要遭受这些?反抗啊!去抗争啊!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又如何?!”可理智有在拼命压抑这些翻滚而出的怒恨:“再忍耐一下啊,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只有两年了,还有两年便可自由了。
不要因一时冲动而让过往的蛰伏都失去意义啊。
”可是···两年啊,我还要忍耐多少事情?我感受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我低下头颅。
模糊的视线中,有一滴水打湿了裙面,我慌忙抬手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