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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点点凉了下来,再也无法回温。
……
人死了,无论是冤屈还是罪责都沉寂。1
很快,何父丧礼。
这三天,作为女婿的秦松烨一直没有出现。
墓碑前。
何韵玲愣愣看着黑白照片上的笑容,眸光破碎又空洞。
她曾经是大院里,最受人羡慕的厂长独女,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如果真的是她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什么不惩罚她,为什么要阿爸遭受那些污蔑?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尖锐的嘲讽女声:“啧啧,真可怜,从前走到哪儿都被人捧着的何厂长,死后竟然没有一人来祭奠。”
“何韵玲,你们父女怎么这么可悲啊?”
何韵玲麻木地转过身,只见陈陈霞得意伸出手,把右手上显眼的金戒指怼到她眼前。
“看到没有,这是松烨昨天亲自给我选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而你这种灾星,害死了你爸,若是有良心,最好离开这里一辈子为你爸的死赎罪。”
何韵玲忽得抬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见她终于回应,陈陈霞更是满意一笑:“其实你爸是为了你死的。”
“但是你爸死的不值得,松烨跟他说要和你离婚,你爸担心拖累你就***了,可他哪怕死了,你最后不还是保不住婚姻。”
“滚!”
何韵玲听不下去,抬手推向陈陈霞:“我不许你在我爸面前胡言乱语!”
陈陈霞被推得踉跄,拉下脸更是嚣张:“你要是不信就去问松烨啊,我见你可怜来告诉你,你还不领情,神经病!”
骂完,她就走了。
天忽然飘起了雨。
何韵玲没有伞,就这样缓缓在雨中走着,雨水和着冰粒子砸在她身上。
很快,她的脸,手,都被冻的青白。
可她却睁着麻木的眼,面无表情朝前走,像一具不知道痛的行尸走肉。
回到家,湿透的衣服都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秦松烨竟然在家。
瞥见湿漉漉的人,他脸色一变,忙抓上床边的帕子急切走向何韵玲:“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别碰我!”
何韵玲僵硬躲开,一说话,牙关都在抖。
说不上是冷还是恨,寒气呛入嗓子,她拽着衣襟艰难呼吸。
“咳咳!”
秦松烨蹙眉,没看被打红的手,又转身倒了一杯热水递上:“先暖暖——”
“哐当!”
“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何韵玲打翻水杯,退后两步。
左手在发颤,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带着浓烈恨意:“你和陈陈霞都要结婚了,还做出这个样子,有意思吗?”
“什么结婚?你在胡说什么?”
秦松烨看起来,比她还要生气。
何韵玲被气笑了,凝着男人的双眼:“那我问你——你在我阿爸面前,是不是提了离婚的事?”
秦松烨一愣,沉默了半响,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