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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罗小将军大概是知道自己被算计,除了大婚那日再未露面。
虽未露面,可他不是故意磋磨人的人,小姐的一切用度倒都不缺。
不露面便不露面吧,反正小姐也不喜爱他。
我每日绞尽脑汁,小姐爱看书,我便从府外搜罗了各式各样的书本册子给她解闷。
离开了大夫人的魔手,不必再战战兢兢,小姐的身体也逐渐好转。
而我,在这里既不用担忧没饭吃,也不用没日没夜干粗活。
一个月长胖了十斤。
4.
罗府的日子实在闲适。
本以为能如此安安生生过一辈子。
可我与小姐都未见过大世面,低估了世家府邸里的弯弯绕绕。
罗小将军虽然不为难人,可他从未到小姐的院子里来,下人圈里闲话四起。
加上我二人后知后觉,才发现何夫人竟克扣了份例的嫁妆。
不受夫婿宠爱,又无银两疏通,日子渐渐难过起来。
这样下去只会比在何府更惨,我开始试图说服小姐。
我劝小姐,既已为人妇,该主动关爱夫婿。
小姐说绝不肯低三下四去讨好品行不端的登徒子。
我心中流过自食苦果的泪水。
于是我眼一闭、心一狠,扑通一跪,将算计罗小将军的事全盘托出。
我哭诉道:“小姐,奴婢当时实在不忍心看您被嫁到虎狼窝去啊!”
小姐听完,呆愣了许久,怔怔道:“如此说来,竟是我对不住他。”
第二日,小姐在卧房设了一个蒲团,每日要念三遍经。
后来又改成念六遍,替我念三遍。
5.
劝说无果,我只能亲自出马。
在何府厨房打杂的日子里,我耳濡目染了些厨艺。
于是我日日埋在小厨房里费心研习,汤羹点心一样不落。
功成之后,我开始每日换着花样做汤水送到前院。
罗小将军身边跟着的副将叫周成,是个好说话的人。
我每日端着“夫人做的”汤羹交与他,并请他替“夫人”美言几句。
为了联络感情,我跟做针织的老妈妈学了几招,隔段时日便做双鞋子赠与他。
一来二去,终于相熟起来。
我暗喜,和罗小将军身边亲近的人打好关系,便又多了几分胜算。
虽未见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每日拿回来碗盏都空空如也。
想必将军是爱吃的,吃得越多便越记得小姐的好。
于是我愈发有干劲。
这日我刚新做了一碗桂花酪,芳气扑鼻。
周成咧开嘴笑:“小菊姑娘,今日做的什么如此香。”
我白了他一眼:“你这么开心干嘛。”
心中却也不禁暗喜,这桂花酪一入口,将军还不回忆起满是桂花的院子,和院子里比桂花还怡人的人吗?
6.
我的食诱计策还是失败了。
晚间我去前院取食盒时,在周成的嘴角看到了一颗桂花沫,我狐疑地凑上前。
他支支吾吾把什么都招了。
可怜我日日在厨房操劳,全都喂了周成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