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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笑着说:“听他说,他前段时间休了几天假,回来之后工作堆一块儿了,现在特别忙,就没啥时间在家。等项目收尾就闲下来了。”
李言喻没有推敲她话里的深意,只点了点头敷衍了过去。
周妈妈滔滔不绝:“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来南市这么久,肯定也会馋西市的小吃。刚巧你叔叔都会做,你跟阿姨说说,下次就顺道做了带上。”
“不用了阿姨,我没啥特别喜欢的,您和叔叔千万别受累了。我实在不好意思。”李言喻忙不迭地拒绝。
周妈妈笑眯眯的,“你别客气,阿姨就当你跟上学的时候那样,看着你就高兴,你别有压力,都是顺道的事儿。”
两个人又寒暄了一阵,周妈妈才告辞离开。
李言喻在客厅坐了好一会儿,往事倏忽而过,只教人觉得伤怀。
她见过周意爸妈好几次,他们看上去是真挺好,夫妻伉俪情深,对孩子也充满爱。
周妈妈和周爸爸好像永远笑吟吟的,体面而从容。生活似乎没有对他们露出尖刻的一面,以致于他们待人接物总是极尽温柔与热情。
好到让人自惭形秽,令她不断对比起自己的父母,简直是一种残忍。
其实平心而论,她的父母在离婚前也特别好,只是后来破碎的婚姻把他们逼到了悬崖边,剥蚀了一切温情,只能你死我活。
李言喻就成了夹心饼干,她最快被抛弃,成了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活在时间的夹缝中,是死是活都没人在乎。
周妈妈边走边给儿子发微信,“小周小周,呼叫小周。”
不等对方回应,她又飞快打下一串,“这大周末的,你就把人家一个姑娘晾在家里,你好意思吗?再忙也偶尔回去陪人家说说话呀。”
过了一会儿,周意回复了一句:“什么?”
“别装了,你妈都看见了。”
“妈我忙着呢,那是新来的室友。”周意额上青筋直跳,转头盯着盯着电脑,没空闲聊。
周妈妈“啧啧”两声:“手机里还留着人家的毕业照呢,这会儿又假装是室友了,你可骗不了你妈。”
周意一顿,迟滞了半天,回复了一句:“妈,你说谁?”
“不是言言同学吗,还能有谁?你继续装。”
周意给前室友薛洋打了个电话,没隔多久,对方就把李言喻的微信推了过来。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出了一会儿神。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疲惫感像山头一样压在肩上,明明往常不分昼夜地加班都是家常便饭,但现在就到了忍耐的临界点,一切都变得无法忍受起来。
关涛看着周意开始关电脑、收拾东西,奇怪地问了一句:“咋了,这是去哪?”
“回家。”周意头也不抬。
“回家干啥?”关涛不解,“家里有人等你啊?”
周意没说话,顿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下巴,有点扎手。他翻出剃须刀,去公司的洗漱间捯饬了一番,顺带洗了个澡,涂上了止汗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