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她咳了一声,两人浑身一激灵,连滚带爬地跪了起来,脸色惊惧:“柳,柳月姑姑,奴才们不是有意偷懒……”
宫人都知道她规矩严,怕她责罚。
但柳月并非不通人情的人,她便是对宫人有??x?所责罚,也都是有理有据的,绝不会随意发作。
可她懒得解释,只硬邦邦道:“下不为例。”
两个宫人如蒙大赦,道柳后连忙退下了。
柳月这才推门进了正殿,时值夏末,天气已经转冷,乾元宫里的冰也该撤了,只是昨日她跪了一天没想起来这件事,这乾元宫里便仍旧摆着冰盆,一进门凉气便迎面扑了过来。
她摇了摇头,将冰鉴封死,转而去准备裴慎上朝要用的东西,刚置办妥当,蔡添喜便隔着厚重的垂幔小声喊了起来:“皇上,到时辰了。”
裴慎睡得并不沉,不多时便应了一声:“进。”
柳月便喊了宫婢来端着东西,跟在蔡添喜身后进了寝殿,却是刚进门就被裴慎拉到了身前,他垂眼看过来,目光落在柳月发红的眼睛上:“怎么,哭过了?”
柳月抬手去解他的衣裳,顺势低下了头:“是夜里被雷雨惊动,不曾睡好。”
裴慎哂了一声:“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好端端的也怕起了打雷下雨?”
柳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只低着头当作没听见,裴慎的声音却沉了下去:“朕的话你听不见?”
可听见了又要怎么回答?
难道她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那么不堪的往事吗?只是对着裴慎她都说不出口,何况这么多人?
她垂着头仍旧不肯开口。
裴慎似是等的不耐烦了,一把拽出了自己的衣裳:“连句实话都不敢说,朕怎么敢让你伺候。”
柳月手僵了僵,却终究没勉强,悄然退到了一旁。
蔡添喜连忙接手,却被裴慎抬手挥退,他自顾自收拾好,转身就往外走,脚步越来越快,连龙冠都忘了。
蔡添喜连忙去追,却瞧见人在门口停下了,他连忙也跟着停下,可眼前的人却迟迟没有别的动静。
他有些莫名,小心翼翼道:“皇上?”
裴慎被惊动,这才硬邦邦开口:“朕今日去昭阳殿,这里不必伺候了。”
蔡添喜隐晦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垂幔,明知道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还是得硬着头皮答应:“是,奴才回头就传话去昭阳殿。”
裴慎侧头瞥他一眼,神情看着还算冷静,可目光却莫名的刺人,刺得他不敢抬头,等主子收回目光走远了,他才擦擦额头的冷汗再次追了出去。
乾元宫这一番忙碌过后,彻底安静了下来,柳月听见了裴慎的话,也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却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也不想回应。
这种事是迟早的,她管不了裴慎,也没资格去管,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不在意。
她甩了甩头,将所有杂念都甩了出去,然后开始为裴慎打理秋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