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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顺道过来,要是不顺道我便是第七房压寨夫人了”念桥低下头仔细摆弄着自己衣角,为了安全起见,还往后退了几步。
“你还说此事,这些劫匪本来就是师弟的人,就算掳你去,也不会有危险”
洛清泽突然温和耐心得解释,引起了念桥强烈的不安,她一时间有点紧张,睁大眼睛看着他,想从他脸上一探究竟。
“我从驿站是施了轻功过来的,所以并没有骑马”
“师兄甚为优秀,甚为优秀”这温温和和的反差倒是给念桥一阵强烈的压迫之感,这面前的少年不超出双十的年纪,身上怎么会透露出一种骨子里自带的威严呢。
“从这条路走到前面分叉,左转就是官道,沿着官道一直走两个时辰就能到驿站”
洛清泽突然站起来,一只手臂遥指前方,广云袖垂下来正好挡住了念桥的视线。他今日无用的事已经做得够多了,这个丫头就是个惹祸精,自己得远离她。
念桥抬头细细看了看他的侧脸,如此精致的脸不是穆锦青师兄的,也不是何北年师兄,更不是随便哪个燕回山师兄的,此时此刻,她是站在完全陌生的土地上,以后遇见的人不是叫一声“师兄”就可以互相信任,彼此接近的。
今天是她唐突了,不就是被阁主试探自己的底细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事,自己如今在京陵,怎能比在燕回那般无法无天。
想到这里,念桥无声一笑,对着洛清泽拱手一拜,什么怒火委屈,统统隐去,只有一丝淡淡的惭愧在面上
“今日给师兄添麻烦了,师兄保重,明日定会准时到燕回书院拜见师姑师兄”
洛清泽原本都准备好了说辞,等她开口哭闹,便让她好好伤伤脸面,可是没想到却被念桥几句话截胡了,看着平静的她,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惭色,他一时又觉得自己过分了些。
“保重”他看见她手侧有殷红的血渗出来,将袖口的一角浸透,在青白色的衫子上刺目得很。
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安,未来得及回味,便转身离去。
一直很平静的马儿,此刻仿佛也体会到了小主人的悲伤,不停地踏着地面,呼哧呼哧从鼻孔里喷着白气,念桥忙走上前抱住马儿的脖颈,抚着它的脑袋,想安慰马儿,竟然喉中有些哽咽。
那天晚上老马驮着行李,念桥背着行李,他们两个沿着官道走了很久很久,好在月色皎洁,星辉灿烂,寂寞少了几分。
念桥想了一路,自己从石桥上瑟瑟发抖半死不活的小乞丐,再燕回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师妹,自己得到了太多太多的爱,师父的爱,师兄的爱,都是那么温暖。
就算自己曾少年无畏喜欢过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却依旧是率性洒脱,自己这十年来过得太幸福了,有这些幸福自己遇到再多的寒冷都可以抵御。
“小公子,先前有位洛公子叮嘱道,在此候着,他在此处备下了马车,您今晚是歇息一晚还是动身进城呢”一身麻布衣服的小吏端端站在驿站门口张望着,一见着念桥便迎了过去。